那几分钟里，混合着叫骂、酒瓶破碎声、麦克风被踩大轰响的声音，那些破碎混的场面一直充斥在他脑海里，他握着手机，不停地摁亮屏幕，盯着他和哥哥并肩的照片看。

    周望瞬间火了。

    哥哥会哭的。

    这一就不行了，那个主唱一栽到地上就再没动静，扭打的人还踩了他两脚，周望站在原地，然后在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阮圆已经冲过来拉了他就往后门跑。

    到达K城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周瞭的朋友莫逸没想到他们来那么快，慌慌忙忙带人去已经帮忙找好的房，是个老旧的小区，每栋单元楼最层五楼，墙上爬满陈年累月攀登、已经没多少神的爬山虎，莫逸特别不好意思地挠：“暂时在这将就吧，离公司近的地儿租金都，这里房是旧了，但位置不错，方便的。回我再帮你找个好儿的。”

    阮圆问了他几个细节，也慌得满大汗，然后往他手里了张卡：“兄弟你先跑吧，找你哥去，换张电话卡给我发个短信，过几天我联系你，没事儿了你再回来。”

    事实上他没有哪一天活得畅快，在台上吼得再如何声嘶力竭，也觉得沉在心底的浊气越积越，压得痛，此时耳边尽是嘈杂人声，保安动维持场面，演奏停止，谩骂震耳，酒馆的房很低，压得人不上气。

    这个小区看起来住并不多，白天在院里活动的都是些老人，非常清净，恰恰是此时最合适的。

    周望慌了，阮圆一直在他旁边打电话，伍迪在电话里说，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那主唱好像真的死了，陶陶抢过电话嚷：“叫周望跑，让他快跑！”

    第21章

    莫逸倒是周到，觉得这房用来招待哥们有些寒酸，就叫人将屋彻底打扫了一遍，他家底殷实，自己创业能吃苦受累，却改不了洁癖，钟工搞完，他还了袖又将看不惯的地方好好了一遍。

他正准备台，就被那青年往脑袋后面挥了一瓶。

    后有人喊：“都住手！死人了！”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周望手上拎着吉他，转手就砸在对方脸上，两边乐队的人在眨间扭打起来，有人抓住周望，他肚上被那个主唱狠狠踹了两脚，旁边的伍迪甩开人又过来帮他，他挣脱开，上来的血糊住了一只睛的视线，附近地上有支酒瓶，他抄起来，也对着对方的脑袋砸去。

    “孙，你妈没给你生啊？老站你台上呢。”

    周瞭都来不及亲自递辞呈，直接用邮件发给了老板。然后回合租屋里跟合租人打了声招呼，只说要回趟老家，打包了简单行李就楼了。

    兄弟俩连夜坐大到了周瞭朋友那儿，K城，中途在客运站换车的时候周瞭发了短信给江墨，只对她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再有联系，对不起，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不认识。他想了想，又把“不认识”改成了“不知”。

    然后周望就脑空空地跑了，他特地去坐不用份证的大，转了几遍车，才到Y市。

    然后换了新卡。

    然后电话就挂了。

    周望在楼等他，见楼的声控灯一层层被哥哥踏亮，心里竟然也渐渐平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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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死，不能一命抵一命，不能监狱。

    [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