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来到这边已经快十年了，虽说是外乡人，但与佃谈时也能带上些当地的乡音，显得格外亲切。不熟悉他的人，都以为这是个书生，满腹之乎者也，待见着他田察看新的秧苗得如何，才明白先前看到的都是错觉。闲云往往自诩为商贾后代，

指修，犹如田地里的新葱。闲云以为它想尝尝，一时起了坏心，将酒盏递过来：“要吗？”

    “听说白鹤总是单脚站着眠……”闲云曲起指，刮了刮白鹤脑袋上的绒，就是这些细小的地方让他明白自家的鹤确实不是凡类，“罢了，幸好是我养着你，便是怪，也无妨。”

    四月黄山茶，萤丛。

    第4章 04 稻田

    “小心。”闲云放酒盏，今夜月正好，微醺正好，不必多饮。他搂起白鹤，白白的一团显得格外可怜，走小院时阿贵朝这边多看了几，听闲云说打算门赏月后，便退了回去，并未跟上来。

    除了这些，每个佃都会分一小块地，上应时的瓜菜，不仅能补贴家里的吃用，还能取个新鲜。南方足，稻米得好，瓜菜也鲜灵，看着便让人心生喜。

    “以后莫要顽，幸好只是打翻香膏，若是在后厨打翻了油，伤了可就要变成无了。”闲云弯弯嘴角。

    白鹤果真有些醉了，缩在闲云怀中打盹，昏昏睡，本没理会抱着自己的这人想着什么，说着什么。

    绕过池塘，村中刚修了路，车行过，车中人并不到颠簸。

    良田百余亩，土壤沃，正好用作稻。

    白鹤张开嘴，些许酒顺着，先是醇厚，接着香郁，最后是从肚腹上涌的。它知晓被逗了，气得直跺脚，嘴里呜呜咽咽叫着什么。闲云倒是不怕它醉倒，自捡回一枚灰突突的那日起，他便清楚白鹤与一般鸟雀不同，更像是落野外的普通孩，聪明也是聪明，傻也是傻得可。

    被再次教训的白鹤决定闭上嘴，转过，死活不肯看坏心的这人。

    夜凉如，人影过幽林。

    果然，在喝第三杯酒的时候，白鹤主动凑了上来，仰着脖，委屈地用嘴碰碰闲云的。

    前连绵的稻田仿佛无边无际，满秧时，家家除了老人和帮不上忙的稚，其余的人都在劳作。

    闲云也不去哄，反正过一会，白鹤总是忍不住自己跑过来。这家伙最怕被他忽视，大概因为幼年被抛，即使尚在壳中晃晃，大概也懂了些，所以总撒，一直跟在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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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弯月忽地被云缠裹，晚风拂面，迟归的松鼠跃上林梢，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林中发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像在和应夜，婉转动听。闲云还听到自己走过林地时的脚步声，包括不小心踩碎了一截开了的枝，非常突然。清脆的声响吓得白鹤抬起脑袋，又受不住昏倦，只是啾啾叫了几句，要闲云别吵着它。

    沿着开了茶的小，一路芬芳，皎白的月光温柔地落在地上，扯一缕细细的影。尽没提上灯笼，借着月光，能看清几步外的景象，还有绕着草叶飞舞的萤，小小丛丛，闪闪烁烁，犹如天上的星误了人间。

    不过是些听不懂的诗句——

    是个散步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