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狠着呢，没看拎他就跟拎个狐狸崽似的。

    陈禾跑神的结果就是额上又挨了一记弹指，他委屈的，不吭声。

    没好气的看他一，释沣继续以灵力查探陈禾的经脉，尤其是脑后那块淤血。

    这么多年来，淤结堵的地方随着陈禾修为增被逐渐冲散、化开，陈禾的迷心症却没有任何痊愈现象。黑渊谷里又无善于岐黄之辈，倒是谷主沉半晌说只怕当初陈禾落磕到那块青石后，又有人怕他不死，还在伤补砸过一次，淤血也掩盖了真正受创位。

    好比凡人不慎摔断手足，要是没有恰当接骨，就会得歪斜。陈禾错过了三岁时最好的治愈时期，脑中伤，又不能像错位的骨那样打断重接。每每虑及此，释沣都束手无策。

    “师兄，即使我一生如此也没什么不妥。”陈禾赶拉开释沣的手，宽，“我已经习惯了，我辈求仙登天，常要放执念，我不用看破，连记都记不住，岂不轻松？”

    释沣伸手为师弟摘去沾在发梢的叶片，中笑意莫测：师弟说得不错，有朝一日，若自己不想连累师弟，只需趁他睡时取走玉球，即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相逢也不识。

    陈禾佯作不知，垂着的右手却有些僵。

    ——他竟比自己想象中还了解师兄，陈禾也不知该兴还是难过。

    释沣虽然从不说话，却十分好懂，尤其当他对亲近的人没有防备之心时。

    陈禾很容易就猜到师兄刚才在想什么，当然这也因为陈禾对手里这颗玉球看重得逾过命，对一切可能威胁它存在的危机都十分。

    “师兄，我的鞋履有窄了。”

    陈禾往前走了几步，低指脚上的鞋说，还脱来比较给释沣看。

    成功转移释沣注意力的陈禾神定定的闪过一丝决然：必须要想办法藏起第二颗苍玉球。只是苍玉虽非稀有，但想把它琢磨成玉球，还是不用神识书写自动记录一昼夜间所有发生过声音景象的玉球，至少也要懂得好几个淬炼法门。

    且不说陈禾修为不够到，就算他从黑渊谷其他人那里旁敲侧击来，区区一日间他要如何通此术，更别提释沣与他形影不离，备份玉球要瞒过师兄谈何容易。

    隔着枝叶繁茂的棠梨，陈禾仰目视天空，也许他应该溜山谷一次，反正释沣每日都要在黑渊潭修行，肯定不能离开天崖太远。

    “砰。”

    天空像波一样泛起成圈涟漪。

    恰好望天的陈禾惊讶起，一只脚还没来得及穿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