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焰尊者手中一缓，重新打量崔少辛。

    雷劫之时，如果有人在侧，不是相助还是捣，天雷都会解决这个无关的人。

    离焰尊者中杀意更甚——难怪崔少辛不惧他说真相后，自己会动手。

    崔少辛知离焰在想什么，连忙摆摆手：“我多年修行，就是为了此刻，万万不会拿这事开玩笑。我亦可不现，在门派渡劫，何必要来寻你？”

    “聚合派当年追杀他的事，修真界几乎人人知晓。”离焰尊者语气轻蔑，“如今正两大战，即使我屠尽聚合派，旁人又能说什么？”

    崔少辛不怒反笑，悠悠然的回答：“与我来说，就算你杀光吾门中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即将离开凡间，聚合派存亡与否，我不关心。”

    陈禾吃惊，他想不到崔少辛会说这番话。

    记忆中的离焰尊者也有几分惊疑，崔少辛的绝之语，简直与他们见过的人都不相同。

    “明人不说暗话，我对尊者是直言，不需伪装。”崔少辛带着无所谓的神摊开手，“在尊者手，我虽不敌，可要想逃走，自是绝无问题。”

    “……”

    崔少辛笑了一声，仰首望天：“尊者，天可欺。”

    离焰尊者冷视他。

    “天是死的，只要不蠢，因果就算不到自己上。只要足够执着，那份向之心背后，到底是什么，天能看得分明？”

    崔少辛蓦然转，对离焰说：“这才是我真正想卖给尊者的人！我初见尊者，就看你必不甘于这方人间之地，与那些目光短浅的蠢货不同。上古之时，修一样可以飞升，尊者有此远志，我亦十分钦佩。”

    天雷骤降。

    离焰尊者退开，还听到崔少辛最后一句传音：“八千年前，北玄派赢了浩劫之战，上界若还有南合宗，我必投于此。衷心期望，与尊者上界相见。”

    雷劫轰然而。

    离焰尊者站在远山峰，静静凝视天空的每一变化，直到风雪骤停，天空现了一五彩霞光的间隙裂。

    “天界。”离焰喃喃，中光华大盛。

    片刻后一切终归平静，他摸着鬓角眉梢的三颗红痣，冷哼：“天可欺？我不需欺骗它，敢阻吾之所念，都将被我踏于脚。”

    离焰尊者拂袖而去，陈禾久久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