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们几个都看到芳院的四娘站在屋里，还对你们笑了？”柳妈妈再次问。

    柳妈妈也是诚心信佛之人，像这诈尸之事，她认为是故去的人心有不甘，所以不肯离去，必定要找个人将她驱离，否则家将无宁日。

    “你们可看清楚了？是站起来还是笑了？”她悠悠，“撒谎是要付代价的。”

    陈满芝听见那一阵阵凌又繁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门从外被摔得哐当一声响，一群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丫鬟娓娓来，沈氏微微变了脸，袖底的手将绢帕攥着，难这个小贱人没死？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莫太医医术超，难连是生是死都会诊错？

    丫鬟发髻有些凌，葱绿素面的比甲上沾了灰，想起刚才的画面，她依然心惊胆战：“是…四娘……她站在屋里对我们几个笑了。”英玉颤抖。

    “再不好好说话今个儿就直接全卖了你们，一天到晚不事，尽整些堵人心思的事嚼。”她站了起来，在上的俯视着她们。

    作为沈氏娘，柳妈妈很了解沈氏，沈氏对于林氏生的两个女儿，六娘避而不见便好，唯独这个四娘却是打骨里的厌恶，也难怪，那四娘越大跟林氏就越像，活脱脱一个翻版，搁谁谁心里都有刺。

    陈满芝端坐在桌前，盯着手里的茶蛊沉思，她觉得这个梦太过于真实，半梦半醒让她背后生凉，这寒意伴着手心的温度刺激着她的每一神经，她慌了。

    一群丫鬟簇拥着她往院外走。

    “英玉，你说。”柳妈妈见她要发作，便指着跪在中间的丫鬟说。

    “好，就依你，去吩咐去，顺便告诉老爷，我倒要看看，这芳院还要折腾什么幺蛾。”沈氏心神气定，活的时候没能掀起什么浪来，死了又有何惧，不是不是诈尸，去看看便知。

    “夫人，您慢些。”外有声音响起，周妈妈一震，脸骤变，想到了早上那四个婆说的事，现在娘还活着，这事沈氏要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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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妈是库房事，柳妈妈是知的，她脸一沉心念一声不妙：“夫人，只怕是闹鬼了，咱找个士去看看吧。”她在沈氏耳边低声说。

    “是。”几个丫鬟齐声回答，英玉接着说：“我们原是得了齐妈妈的吩咐，要去收拾屋里要烧的东西，却不料刚屋里，便看到四娘站在梳妆台前……笑了，我们吓得直接跑过来跟夫人禀报了。”

    与此同时，沈氏同样也在审视着陈满芝，只见这个小贱人坐在杌上，正微笑着端着茶杯慢悠悠的打量着自己，一双清眸盼，一张嘴红齿白，刻意打扮过的那张脸分外艳丽妖娆，在她看来犹如婴粟一般

    丫鬟们压着心底的恐惧，面面相觑。

死了的人还能笑能站？

    为首的一个妇人，三十三上的年纪，面若桃，姣丽蛊媚，打扮的甚是贵气，暗红镶边蓝紫缕金草纹样缎面对襟褙，白领中衣，墨绿五彩印面裙，挽着如意元宝鬓，上着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鬓上别着一朵大珠，材凹凸有致，看上去保养得相当的好。

    第7章 梦醒

    沈氏后跟着两个仆妇和四个穿整齐的丫鬟，陈满芝愣了片刻，而后微扬起嘴角，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