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也就节的时候去看看他......原本想等考完试去医院陪陪他的......"

    树静而风不止，养而亲不在。倾诉无法再继续，窗帘遮挡住了楼外闪烁的霓虹，只有一两丝光线透过隙偷偷地钻了屋里，在墙上涂抹几片暗暗的光影。

    人有千万，有人张扬烈，恨不得把大大小小一切遭遇都大声地告诉全世界；有的人却克己而敛，习惯把所有心事都压到心底，维持着表面上的皆大喜。

    秦央是什麽样的？秦央是让所有人都放心的。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父母一手揪着自家孩的耳朵一手指着那个净斯文的影训斥：

    "你怎麽就不能跟人家秦央学学？小讨债鬼，你是不是要折腾死我才甘心？"

    每一次的家聚会上，一提及各家孩的教育经，秦家姆妈总是最得意的那个。人们一一个："秦秦尬懂事（这麽懂事），读书又好，侬福气不要太好哦（你福气真好）！"

    "没什麽，没什麽，小拧（小孩）读书这个事我是从来都不的。他要读就读，能读到哪里算哪里。"

    於是又是一片称羡声，秦央妈妈红光满面，在一众妯娌姑婆面前尽风。

    这样脆弱而哀伤的秦央，只有沈晋看得到。一如当年，无助而又满腔伤痛的沈晋只现在秦央面前。

    沈晋翻过，慢慢地伸手，拥住他。相贴的脸颊碰到一片冰凉："我要是明天在考场上睡着了，你要拿多少杯茶赔我？"

    有一位与秦央和沈晋生於同一年代的少年作家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所谓，就是当你看到那个人时，第一反应不是上床，而是拥抱。

    第十三章

    考在即，五月底的天气时时雨。从题海文山里偶尔抬起呼一气，心底莫名升起几丝烦躁，厌倦漫上眉梢。

    "张了？"秦央取过被他胡扔了一桌的试卷，展开、铺平，一张一张分门别类照试卷号叠起来，"志愿填那么什么？"

    "还好。"沈晋懒懒靠向椅背，看着他纤的指在黑黑红红写满字迹的卷面上一一过，"E师大呐，在E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