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气。要是他们真的生气了，乔玉就恨不得缩成个球，也不怕挨骂了，就希望能够原谅自己。

    景砚瞧着他的模样，拿他没什么办法，都被气笑了。不过他用宽袖遮住了半张脸，乔玉又低认错，一都没看到他面上的表。

    景砚许久不曾说话。

    乔玉只觉时间难熬，越发张。他视死如归地往前凑了凑，地闭上，鼻尖被冻得红通通的，一脸大无畏的表，“您要是骂，骂都不解气，也可以，可以弹我的额，揪鼻，掐脸，都，都可以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依旧发颤得厉害，“我，我不怕疼的！您不要，不要生气啊，生气多难过。”

    在这世上，他最不想的，就是让太难过。

    景砚笑着：“打你什么？能叫我好过不成？到时候哭了，还得我来哄，给自己找事吗？”

    乔玉还是不敢睁开，他声气：“那您不生我的气了？别的也不能，生气的。”

    景砚替他理了理上歪掉的幞，发现乔玉的衣角不知什么时候又扯坏了，里面层层叠叠好多层的衬，都是灰扑扑的了。

    太府监对太清这边一向太慢，份例总是短缺推迟，到现在连冬日御寒的衣服和碳火都没送过来。乔玉怕冷，不过也没和景砚抱怨，他知抱怨没用，反倒让他的太不开心，自己把几秋衣全裹在了上，再罩上外衣，整个人胖了不止一圈。

    乔玉是个可至极的小孩。

    景砚了他手腕上的灰尘，也并不和他生气，慢条斯理骗乔玉：“也不是不生气。你方才骗了我，没有到答应了我的话。不如现在我们定一个约定，从今天到明天，你都不许哭，否则就是又骗了我，我会更加生气。”

    乔玉一听，耳朵似乎都立起来了，急急忙忙地拽住了景砚的袖，问：“是真的吗？只要不哭就可以了？”

    他现在已经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掉泪，除非真的有很难过，很伤心的事，是不会哭来的。乔玉在心里数了，自己已经有很久很久未曾哭过了。

    景砚微微笑着，了。

    乔玉天喜地地答应了，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完成，太一定不会再生气了，又如同往常一样快活起来。

    景砚的一双凤半开半阖，冷静地望着乔玉蹦蹦的背影，思忖着方才的事和那个约定。

    教不听话的小孩不正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