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剥开, 未止住的血已经浸到了外衣上，鲜红的一片，能够想象到遮掩住的伤有多目惊心。

    景砚挡住了来的风，手上的动作不太稳，竟有些颤抖。他是见惯了血腥的人, 十三岁时便令将人千刀万剐过, 也不曾有丝毫的动摇。可乔玉不同，景砚见不得他哭, 见不得他难过，也见不得他受伤。

    他想，这是自己的人，合该被好好保护着，如果受了伤，有了委屈，是他的错。

    景砚与元德帝有许多相似，如一辙，可只有这一大不相同。他不姓陈，可也永远不成元德帝的那样的人。

    乔玉动不了了，他瞪圆了睛，里漉漉的，满是光，还低声撒，妄想逃过一劫，“我方才自己瞧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又想着过年了，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殿就别看了。”

    景砚危险地眯了眯，掀开已经被浸透了的里衣，血都涸了一片，几乎都凝在了伤上，微微一动，都快要把结痂扯来了。

    乔玉望着景砚的动作，吓得要命，那一原来都疼的麻木了，可是风一，又似乎唤醒了疼痛，要将方才没疼的都找回来，脸青白，嘴再没有半血。他害怕得，还偷偷瞥了一景砚的脸，脑袋却忽然被摁在了宽厚的肩膀上，一瞬间什么都瞧不见了，手上一凉，像是生生被扯了一层。

    他原来是不想哭的，可大约是平常哭得多了，又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冲昏了脑，泪就掉来了，咬着嘴，胡地用另一只手抹泪。

    景砚拍了拍他的，顺势将乔玉抱了起来，在他耳边又又轻地叹了气，“为什么瞒着我？”

    他轻轻着乔玉的胳膊，乔玉生的白，胳膊细瘦，肤雪白，像是上好的天然玉石，有盈盈的光彩。可现在却从肤中间割了一伤痕，不太，却很，几乎贯穿了小半个手臂，因为没有好好理，都翻了些起来。

    景砚仔细地瞧了伤，不敢用力，发现没伤及脉骨，才算是稍松了气，声音不似从前的温柔妥帖，而是沉声：“你还要不要命，伤的这么厉害，谁也不告诉，准备怎么办？就这样藏着，由着起来？”

    乔玉冰凉的泪落在了对方的脸颊上，一言不发，却被景砚反复问了好几次，才低着嗓音，什么力气都没有，“你今天都这么难过了，我不想再讲这些招你难过。”

    他想要好好照顾他的太，哄着他，让他开心，让他兴，让他在这一天不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