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看着那笑眯眯的老板娘，才要说什么，老板娘一转，小跑着就上了楼，不一会儿和文老板一块儿来了，她拉着文老板说个没完：“我看行啊，你瞅瞅，唉，不是，我说，难不成我还是你啊？我这整天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还没个完了啊？你倒好，两手一撒看球去了。”

    文老板走到了前台边，扫了龚小亮，推了推老板娘：“行了行了，三楼那屋你收收去。”

    老板娘和龚小亮使个，走开了。一楼窄小的前厅里就剩龚小亮和文老板了。文老板上端详龚小亮，先问他：“什么学历啊？”

    “中……学历。”龚小亮说，他从购袋里掏份简历就递了过去。那是份有着十年空白经历的简历。

    “08年往后就没啦？”文老板弹了简历，挑起眉瞅着龚小亮，似是等着他解释。

    龚小亮低声说：“了事。”

    文老板一听，抬脚往外走，龚小亮忙跟上去，文老板转了隔的老文饭馆。饭馆里还有两桌人，一桌起要走，一桌还喝着酒，见了文老板，全都颔首致意。文老板还在往里走，瞅着要后厨了，他一回，瞪着睛，凶地对龚小亮：“你这人不会说话还是咋？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08年到18年你是不在这个社会上了还是不在这个地球上啦？”

    龚小亮看着地上，说：“我了事。”

    “你？”

    “我犯了事，坐牢了。”

    “就你？“文老板停了，堵在厨房门，没声了。龚小亮瞄了，文老板正打量他，还是那副不客气的神态。

    龚小亮截住了他的视线，看着他，继续：“大的事，因为没成年，就判了十二年，后来表现好，就关了十年，上两个月才来的。”

    “我妈没养老金，我得赚钱给她养老。”

    文老板把手里的简历纸卷成筒状，指向那走了的客人们留的一桌残羹冷炙，对龚小亮吼：“还不赶收拾了拿去后刷净了！”

    龚小亮闻言，把手里的袋丢在一旁，跑到那桌前，把剩菜刮一只大汤碗里，叠了好几个盘，搬去了后厨。

    文老板的表弟正在厨房杀鱼，一看龚小亮，又往他后看去，只听文老板在龚小亮后：“你嫂给你找了个帮手！让你别成天使唤她了！“

    龚小亮朝着文老板表弟用力了，把脏碟放槽里，忙不迭又去了前面，抱了许多脏碗脏筷回来，通通放槽，开了龙就开始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