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笑开了，过去一把抓过龚小亮拿着的拖把，放到一边去，一挽他，直往外走，她顺手关了灯，和龚小亮到了街上，大声：“你可真逗，公园里就有租鞋的地方！”

    她仍然一一地碰着龚小亮的手，龚小亮抱着她的防寒装备，他的手和了，脸也了，他又闻到了那香味。淡而清洁。他打了个寒战，在巧巧又一次经过他边时，他问了声：“我们回去吧？”

    龚小亮忙锁上门，喊着：“等等！你等等！”追了上去。

    她说话时直往外冒白气，连发丝里都有气。龚小亮低挠鼻梁。

    第二天晚上，饭馆打烊，巧巧提着双溜冰鞋找了过来，她没门，就站在门，拿溜冰鞋的冰刀敲门框。她喊：“龚小亮，你去不去啊？”

    龚小亮了，巧巧：“那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龚小亮转过，背朝着巧巧：“厨房还没拖完。”

    巧巧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和我妈似的，唉，你不去，那我不就一个人了吗？我也和你一样啊，我没朋友。”

    龚小亮一看她，支支吾吾还要开，巧巧一板脸孔，撒开了手，提着冰鞋就往前跑开了。她一扎了黑暗里。

    龚小亮无奈：“我没冰鞋……”

    雪松江公园里溜冰的人不少，溜冰场外围确实有个租鞋的小店，小时收费，不少人都是现租现用。龚小亮和巧巧到了店门，他一瞅，推脱：“我忘带钱包了，我看你溜吧。”

    龚小亮连连摆手，那小店老板动作却很快，转就把鞋送来了，一手鞋，

    “你忙啊？”

    夜了，枯树环绕的冰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显得有些荒凉，租鞋的店铺也半掩上了门，巧巧听到了，停了，气吁吁地趴在围栏边看着龚小亮，微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怕丑？”

    巧巧嗤了声，：“你真不去？”

    龚小亮回过看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龚小亮半抱着拖把拖地，看了看她，说：“你和朋友去玩儿吧。”

    龚小亮只好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巧巧被他逗笑了，两人在冰场的地方面对着面了，巧巧朝租鞋的地方一挥手，声：“老板，给他找双鞋！我看……四十一码吧！”

    说着，她穿好鞋，跟着人，小心地走了冰场，冰刀切割冰面的那一瞬，她的表立即松弛了，她弯腰，放低了重心，双手背在后，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片没什么人的地方。她在那里张开手臂，转了个圈，自在地徜徉。她在冰场中心了阵就开始绕着冰场转圈，时而向着自己前方，时而倒着，她快速地经过龚小亮边，每经过一次，她总要拍一拍他的手。一，一，又一，不轻，不重。她起先还着手，帽和围巾，后来她把它们都丢给了龚小亮，她敞开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她的衣摆跟着她起舞，她像一只红的蝴蝶，在雪白的冰面和纷杂的，形形的黑而灰的人中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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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都没什么人了，你来玩玩儿吧！”巧巧拍了拍他的手。龚小亮把手缩了衣袖里，巧巧又一拽他的胳膊，人往前着，说：“你不动，我可要摔了啊！摔跤可疼了！”

    巧巧剜了他一：“你这人真没劲！”

，回到屋里，和衣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