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收手，转继续守着火炉。

    陆云果然是因为受凉而发烧。一碗苦的药去，不一盏茶时间，烧就退得七七八八。

    江栖鹤打着呵欠收拾厨房，然后在小木凳上歪了半宿。醒来时，睡在躺椅里的人成了他，而陆云正蹲在灶前烧。

    天光大亮，清风微拂，江栖鹤半睁着看了不远的人许久，然后抬手招了招，轻声：“过来。”

    陆云把最后一柴加去，丢火钳，转快步而来。

    歪在躺椅上的人探了一少年脸上面的温度后，角轻轻上挑，“病好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极为肯定。才睡醒的他声音微哑，又透着绵，惹得陆云睫轻颤。

    陆云在江栖鹤侧站了半晌，直到灶上沸，才问：“你多大？”

    “多大啊。”江栖鹤掩打了个呵欠，语调拖得极，“今年约莫十四了吧。”

    十四。

    陆云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又垂看向江栖鹤，目光一寸寸在他脸庞上描摹，只觉得这人极不符合年纪。

    他面容稚，眉未完全开，但那一双睛却分外透彻，没有半丝天真与迷茫。这人给他的觉，应是大他许多。

    “你不信？”江栖鹤坐起来，微微一笑，“你又是多大？”

    陆云垂在侧的手缩了一缩：“我不知确切的，但不是十二，便是十三。”

    “比我小，那得叫哥哥。”江栖鹤扶着陆云肩起，往锅里瞟了一，“准备煮什么？”

    陆云指了指靠墙而立的竹篓，：“我去河里叉了条鱼。”

    江栖鹤目光落到陆云脚上，鞋倒是燥，看不什么痕迹。他的手在陆云肩膀了一，语气凉丝丝的，“行啊，大病初愈就敢河摸鱼，是觉得药很好喝？”

    “我一去就叉住了，没在河里泡很久。”陆云往后挪了半寸，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江栖鹤，说得极为认真，“真的，我不用再喝药了。”

    “你若是生病，我不会再你。当然了，你帮江眠搞到了药，作为报答，我去武行帮你搞一把好刀。不过先说的事，鱼你准备怎么吃？”

    江栖鹤话题得很快。陆云觉到肩那只微凉柔的手移开，然后想到一把好刀可比那包药贵多了，接着又思考起这条鱼要怎么。

    虽说这些年来，陆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但手艺实在不怎么样，通常是菜煮熟后捞碗里就开始吃，而现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才煮鱼，还想让江栖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