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吃饭这块，江栖鹤与江眠向来是分工合作，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饭，陆云主动，江栖鹤也不当他是客人，还支使他把锅刷了，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行啊。”江栖鹤回答得很快。这令陆云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人会拒绝的。

 别人家饭桌上的清蒸草鱼, 姜切丝蒜拍成末藏于鱼肚，上撒着葱香菜及泽鲜亮的剁椒，底汤郁，油清亮；而江栖鹤端上来的这盘清蒸草鱼，鱼被剖好时是什么颜，此时依旧是什么颜，大睁着在盘中, 呈一个扭曲的弧形，再看盘底，清汤寡, 没半料。

    他们之间的相，与陆云平日里见到的兄弟不同，洽得很是微妙。陆云视线在两人间徘徊，没想到又被江栖鹤打了一。

    鱼的味很普通，因为没怎么放作料，就比白蒸的多了些咸。但在陆云看来，却是好吃极了。

    江眠偏问：“不需要我帮忙？”

    江栖鹤陪着江眠在狭窄的院里散了会儿步，没过多久就被陆云找去。

    思量许久，江眠叮嘱了句“小心为上”。

    “看我什么？是嫌弃我毁了你的鱼？”江栖鹤给其余两人分筷, 递向陆云时，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打都打过了，纠结原因什么。”江栖鹤一副你不准多问的表，将鱼肚上的夹到江眠碗里，促他：“快吃快吃，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

    陆云这才开始吃鱼。

    偏偏江栖鹤并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差了，郑重且严肃地把鱼放到桌中央，然后搁三碗饭——江眠已经能够起地，此刻与陆云对坐, 他先是向这少年谢，又问了一些问题, 可对方却不怎么搭理他。

    江眠问：“为何打架？”

    江栖鹤挑了挑眉，用不的语调：“这些日我一直在城里跑，约莫有了个猜想，现你终于大好，我便能不再你，自己去查找缘由。”

    陆云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直至江栖鹤吃完放碗筷，嚯然起，主动收拾桌。

    江栖鹤又给他夹了一筷鱼，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去，再染上那鬼玩意儿疫病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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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们已经打了一架，现在这不过是摸一摸，算不得什么。”江栖鹤无所谓地耸肩。

    “你的猜想是什么？”陆云问。

    江栖鹤没回答，而是起在他肩膀推了一：“先去洗碗，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栖鹤的到来打破沉默，陆云没有立刻看那条鱼，而是唰的抬，望向江栖鹤。

    陆云只得抱着这几个碗快步走去厨房。

    江眠略带责备地看了江栖鹤一，拉着他坐，低声：“舍弟顽劣, 还望小兄弟见谅。”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端着碗盘从江栖鹤边走过时，陆云忽然开。

    “这次时疫非同寻常，虽令我等修行之辈中招，但不过一副药就治好了，真是奇哉怪哉。”一鱼裹着米饭肚，江眠低声对江栖鹤。

    “你也快吃，难不成昨晚那碗药能一天饱？”

    嗯，质鲜，不留，一都不像草鱼应有的，若非这鱼与他剖开后一个样，他都怀疑江栖鹤偷偷摸摸换了鱼。

    三人吃着，江眠起了话，说的是今日月镇时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