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的学们埋首答题，颇有些百无聊赖，于是找上自己的相国聊起天来。

    “相国。”雍和帝半睁着，“今科士当中，可有相国中意的人才？”

    “启禀陛，还真有几人。”王敦茹低声回答，“除了陛早已看中的李文柏，还有赵明宇之赵钰、倪将军幼倪旭弘、广陵的孔正等人，都是臣较为在意的人。”

    “嗯，赵钰和倪旭弘这俩小朕知。”雍和帝想了想，“这孔正又是谁？能得相国青，想必也是个极好的人才？”

    第83章 有才

    “回陛, 倒也并非如此。”王敦茹笑笑, “这个孔正莫说与赵钰等人相比, 就算比之李文柏, 文采上也是极平庸的, 若不是此人心志定，自十五岁开始参与会试，直到今年四十有三才终于得殿试, 臣也不会记得他。”

    大齐会试考卷从无糊名的说法, 孔正考了这么多年，王敦茹至少当了他三五任主考官, 还不算担任副手的官员，同样的名姓现这么多次, 平还一直没有多大上升, 自然是记得住的。

    “足足考了二十八年？”雍和帝惊叹，“朕继位都还没这么多年吧？他的试卷可在？”

    “自然在。”王敦茹使了个，自有內侍去将孔正的卷纸取了来。

    虽然理说凡是会试得中的考卷都要经过雍和帝御笔亲批，但实际上除了在意的那么几个人之外, 皇帝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挨个看上二十份考卷。有此一说, 不过是为了避免面的臣会错圣意, 漏了不该漏的，或让不该上的中了而已。

    雍和帝接过试卷仔细端详，那孔正写得倒是一笔好字，法度严谨、笔力险峻, 端端正正的欧风骨。

    字如其人，孔正贴经墨义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策论五问答得不偏不倚，论论据皆自朝廷法度，既不投机也不取巧，丝毫看不笔者有一分半的个人倾向，在雍和帝看来，其文章就如肋一般之无味，弃之可惜，无大错，却也不彩，也不怪考了二十八年才也未曾得中。

    “这文风是后来养成，还是天所致？”雍和帝好奇。

    王敦茹说：“此得中后臣特地派人去查找过其往年答卷，从十五岁第一次参加会试时文风便已定，自此二十八年从未变过。”

    雍和帝听得稀奇：“如此固执于朝廷法度，为何不去考明法？”

    “陛。”王敦茹无奈地回答，“凡我大齐士，若不是被无奈，又有谁愿意放弃能一展抱负的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