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就又搬了回来，还是银钱住在山上，吃饭堂，还能去澡堂洗个气腾腾的澡比较好。

    大家都商量好了，年前暂时不招收学生，先生暂时由书生们自个儿担任，要教的就是上谷村的农们，无论老少无论别，有教无类。

    圣旨传来，此时由何硕主导，他没有拒绝，只不过还是教给这群书生折腾。

    正巧今儿个试讲，柳爻卿和哲哥都来了。

    当初意见是他提起的，尽不真正的参与这件事，书生们却很在意柳爻卿的意见，特地叫他来听听。

    屋舍很大，里一排排的坐满了人，柳爻卿和哲哥找到最后的位置坐了，靠近敞开的后门，此时光正好，倒是不冷。

    村里来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基本每家每都有人来，有的是机灵的哥儿 ，有的是五大三的汉，还有老儿，几个妇人坐在一块儿，都新奇又敬畏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梁松。

    “咳，教你们识字不是为了科举，而是为了不受骗，不文盲，不愚昧。第一不受骗，大家不识字，叫人写信，写的什么自己也不认识，万一救命的信给毁了，上哪说理去？第二不文盲 ，便是能认识咱们常用的字，不至于睁瞎；第三不愚昧，识字能明智明事理，见识到更多的为人世的规矩，不至于犯傻。”

    “大家肯定都知山上煎饼作坊的小汉、小哥儿们，他们都不是正经的读书人，让他们写诗文章定是不行，但识字会算账，说话事都有条理。”

    “你们要明白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新鲜，也不是因为什么人过来，而是为了自己！谁不想过上好日，谁不想明明白白的活着，我不敢说识字念书就比得上正经科举的读书人，但至少比以前的自己！”

    “过日不是跟别人比，而是跟自己以前比，是不是更好了，是不是越过越差，是不是上年还能吃得上瘦，今年却连猪板油都不舍的用。”

    “别人家还在为了一个争吵，为了在地里谁活多谁活少而打打骂骂，有的人家却齐并，完地里的活开始琢磨怎么赚银钱，怎么过上好日，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想别的。”

    梁松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见着面的人逐渐变得认真，他便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常用且简单的字，叫大家用心记。

    一堂课结束，柳爻卿和哲哥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听大家都在说什么。

    “哥现在可了不得，他爹要给他说亲，哥不愿意，说是自己现在没心思找小哥儿，要先过上好日。”

    “条哥的妹妹柳一枝知吧？现在也在煎饼作坊，前些日我起得早遇到了，她家拾掇粮，小丫噼里啪啦算了账，还记了来，比他哥都，往后谁娶了她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