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

    林氏一边哭泣一边冷笑：“我的阿早何其无辜！他将韩晖当成了亲哥哥那样看待，谁知亲哥哥却想着害死他！还有我这疯病，若不是当日受你母亲和大嫂的磋磨，又如何会这样！你们韩家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害死了我的阿早！！”

    她说罢，又扑上去想要打腊梅，却被西厂的人拦住，对方又不敢如何用力，只能任由她在那里纠缠着，场面一时有些混。

    “闹够了没有！”唐泛大喝一声，声音直接盖过现场的喧闹。

    林氏也不由得停动作，循声望了过来。

    唐泛对林氏：“韩夫人，虽说现在凶手已经找到，我的职责也算告一段落，剩的都是你们韩家的家事，我本不该多事掺合，但是你声声说韩早将韩晖当作亲哥哥，那你自己呢，你可有将韩晖当成亲生儿？！”

    唐泛了气：“世间万，有因必有果。韩晖当年被你们收养的时候，也不过是刚会走路的稚儿，难那个时候他已经学会分辨善恶好歹了吗？如果不是你因为你婆婆的缘故就对他心存偏见，不肯好好教导，遇事一味怪责，甚至言辱骂，后来有了韩早，又对韩早一味溺，两相对比，你让韩晖心气如何能平？让他心里如何会没有想法？心中不满，日积月累，变成埋怨甚至仇恨，乃至于一时鬼迷心窍向弟弟手，这自然是他错了，杀人犯法，自有国法制裁，但难韩夫人你自己就可以置事外了？之所以造成今日的局面，你扪心自问，假如当初你对韩晖与韩早一视同仁，又会如何？”

    林氏愣愣地看着他，手举在半空，维持着方才想要掌掴腊梅的动作，却迟迟没有落来。

    她脸上神变幻，迷茫，痛恨，懊悔等绪一一浮现，又织更为复杂的表。

    人心隔肚，唐泛无法得知她心中是否真的对自己以往的作为有一丝丝的懊悔，只看见林氏缓缓地将手臂放来，双手掩面，发低低的哭泣。

    韩方叹了气，将她拥怀中，悲痛：“今日之事，我亦有责任！”

    韩方当然也有责任，但他是皇帝的先生，唐泛也不好过多指责，此时汪直对他使了个，两人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