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嵘从繁杂案务中抬起, 声音抬，重复了一遍:“杀了？”

    “我认得这个人么？”

    净霖指尖微收，说:“你很不讨人喜。”

    东君说:“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坦得多。你闭关我不便打扰，只能此刻些兄的疼。乖弟弟，还记得住事儿么？”

    大风鼓袖，临松君平静地重复。

    第104章 兄弟

    东君说:“北边这差事不好办，群妖无首必，你怕要费些功夫才行。不过我看你指腹抵剑，想必已经打定了主意。”

    净霖与他同界，分界司的把守见得他俩人，也不要名牌，只匍匐行礼，容他俩人过了。

    净霖眉间不动，反问:“我认得这个人么？”

    “别无二致。”

    “来日你到了上界，切记人多带刺。颜之说不准都是血盆大，如我这般，时不时还要的就更加可怖。”东君松手，“还不跑，等我扒了你的衣，腌了你菜。”

    风涌两人的发，云海间再无别人。

    净霖静了片刻，说:“你我皆不是人。”

    铃铛霍然一响，东君反手掩了铃声，笑地说:“不认得，知会你一声罢了。这人算个枭雄，就是死得惨，怪可怜的。”

    “我看不然。”东君偏，恶声说，“净霖，苍帝死啦。”

    东君说:“人人跪拜的滋味如何？”

    东君笑了笑:“彼此。这趟差事早些办了，你我便不用再碍着互相的。但说起来，我有什么讨厌之？不过是生得而已。”

    东君哈哈大笑，撑着端详着他，说:“世间不许人间白，你这小鬼真是讨厌。喂，我原形如此，丑陋无比。”

    净霖说:“记得清清楚楚。”

    东君着手帕，觉得这帕轻薄得像它主人，戳一就能破。他见净霖走近，便了帕，随手抄袖中。

    净霖站定，说:“动。”

    吠罗从指间见东君已恢复艳，却已浑发。东君本相凶悍，就是苍龙也要受撼，何提吠罗不过是只伶鼬，当吓得“叽”声都要喊了。

    “逗他玩玩。”东君说，“你怎连笑也不会笑？”

    净霖嗯声。

    “临松君杀了北苍帝。”守备不安地垂, 跪在地上缓了片刻, 才重新说，“临松君界后中渡大雪已停，他便自行前往北边。君上, 北边墙已成群山, 从北地边沿一直到血海旧址，其间但凡有借着‘苍帝’的称号盘山称王的大妖, 临松君全斩于剑。”

    他说的腌菜，吠罗却以为是阉了！这不仅心神皆受了伤，连怕也顾不得，愤怒地蹬开东君，大哭着跑了。跑到半途，差撞着净霖。净霖侧闪了，吠罗却看也不看他，满心都是东君这混，觉得这九天境就是自己的伤心之，再也不想来了！

这刹那间的刺激惊得吠罗失声大叫一声，翻就要跑。东君一把拽住他的脚踝，将人轻而易举地扯了回来。

    “净霖

    东君讪讪地石，与净霖并肩而行。他折扇呼扇着风，说:“中渡大雪埋了近月，你只需让雪停了，剩余的我自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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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岸然。”东君甩着折扇，“这滋味分明叫人罢不能，否则怎么人人都想人上人？”

    吠罗掩面大哭，不敢再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