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方皱眉，转对手：“去查查，是谁批给他的借款。”

    展明看了他手里的单，笑：“你是来存钱的？”

    “啊，借钱。”那老愁眉苦脸地说，“这不是前两年遭了灾，邻里亲戚都没银了，地要钱买，只好到票号来借钱。”

    展明皱眉：这可算是利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家票号门。

    “嗨！”那老翁连连摆手，“存钱？存什么钱，哪有余钱往票号里存呐！我是来借钱的！”

    展明问他：“从票号借钱，息钱几成？”

    展明正想说什么，忽听背后传来一个怪气的声音：“这不是大人么？”

    王老着汗赔笑：“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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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被展明问到了痛，那老脸上的更苦了，竖起几个指：“半年三成利，一年六成。”

    杨方冷冷地对展明：“大人，我这儿还有些事要理，就

    展明上打量他，他这一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油光满面，看来家底还殷厚得很。那老见了杨方，似乎有些害怕，攥着票号里拿来的借据小步往后退，转就想走，杨方尖地看见了他，声：“哟，这不是王老么？你是来还钱的？”

    展明了集市，漫无目的地闲逛。

    因此他看着展明，怎么也挤不个恭维的笑容来，只能笑不笑：“大人光临寒店，正是四生辉啊！不知大人有何贵？”

    杨方平日里要是见到官僚，那都得赔笑讨好，毕竟他想发大财，还得靠着这些当官的们。可是看到展明，他这新仇旧恨就往上涌。前阵展明和李景若创办了许多书院和孤儿所，找富商认捐，就曾派人来找过他。他知这主意是展明拿的，就死也不肯掏钱，非但如此，还不准那些个跟自己生意上有往来的商掏钱，最后得官府不得不掏了多更的银。

    杨方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借据看了，皱眉：“你是来借钱的？”

    展明回一看，哟呵，可巧了，来的居然是杨方。

    王老只好停脚步，转过对着杨方哈腰地赔笑。

    票号里不停有人，展明抬看了票行，匾额上写着一个杨字，看来这家票号是前嘉州府首富杨方的产业了。之所以说前首富，因为去年屯粮的事他在展明手里狠狠吃了一个大亏，亏了半数家，至今粮仓里还屯着很多粮没有销完。不过瘦死的骆驼比大，虽然炒粮亏了个底儿掉，但杨方依旧是嘉州府的富人，手还有不少产业。这一年他想着法儿敛财，还是赚回来一些的。

    展明在票号的门站了一会儿，从里面走一个老翁。那老翁看见展明，忙向展明哈腰：“大人！”

    那老：“大人，也不瞒你说，咱们小老百姓，也没啥别的活计，就靠田粮，半年的收成，扣去租金和税收，就去了三四成。这借的钱还得换利钱。往年也就罢了，剩盈余，好歹能糊过日，可前两年遭了蝗灾，地里颗粒无收，这利利的，债都还不上，要不是去年冬天官府放了些粮，我这一把老骨就要岷江去了。”

    那手得了命，走票号去了。

    展明微微蹙眉：“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