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杵在原地，琢磨这话里到底有些什么意思。钟垣刚把手机回到我手里，就抬向我后叫了一声：“……妈！”

    “嗯。”我不自在地扭扭脖，“我就来放放，这就走。”

    “手机还给我。”我不地伸手去。

。

    “夏念非你把你的立场搞清楚！”大舅舅在那边敲桌，“你姓夏，不姓钟！有本事你把你自个儿的姓给改了，你要上哪儿折腾我都不着！”

    二舅舅大约是知钟益扬葬礼的事，可来的时候还是一顿装傻；我也懒得去提，一路上跟步步瞎扯些凫州风土人，慢悠悠开到市郊的4S店。

    “你别想左右念非的人生，我告诉你，你别想！”钟垣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这两边都静了静。

    “不了，我午回医院值班。”我撒了个谎，侧首又看看钟垣，“我走了。”迈几步又倒回来，“……那什么，节哀。”

    对于新车步步显然比我要兴奋，坐

    车型是我跟大舅舅扯了半天定来的迈腾.8 TSI，大舅舅照顾绪选了个我比较喜的银白。去的时候经销商已经办好了两周的临时牌照等我们去提车，所以当天一切还算是顺利，结清购车款直接上路。

    “好啊，你记恨我，你他妈就只记恨我一辈好了。”钟垣恶狠狠地甩一句话，收线了。

    “钟益扬已经死了，我爸妈有错么？老人家想见见血亲不可以么？再说你凭什么限制念非的自由？”钟垣的声调不由了，大舅舅继续在那边低吼，双方呈胶着状态。

    “你真去了？”大舅舅有儿隐怒，“你，你……”

    “我知我姓夏！这事儿有必要那么上纲上线么？！”我沉不住气了跟他对吼，刚蹦一句手上的电话就被抢了，我一愣，见钟垣拿着我的手机皱眉。

    “不急么……一会儿还，还……”她说着说着就哑然了，“……诶，你不留来吃饭么？”

    钟垣凌厉瞪我一，转过背去继续讲电话；听筒里传大舅舅的声音刺耳，我心里暗暗说为崖北市委副书记怎么能这么不顾及形象。

    “行了这是我的事儿。”我也一阵不，放电话想掐线。

    他停了停，不知大舅舅在那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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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一看，钟垣他爸他妈都站在灵堂门看着我。安姨几步走上来，抬抬胳膊，像是想来拉我的手，最后又放了，双手在衣摆的地方绞着，小心翼翼向我绽笑容：“夏，夏念非……你来了？”

    “夏岩，你有什么牢就跟我说。”钟垣稳稳当当开了。

    我再回到橘园时已经是午，这期间大舅舅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我在新房里待了一阵，终究是觉得烦躁；白椴在加班，我没去扰他，想了一圈儿我还是叹了气，挠挠发给二舅舅打电话去提车。

    “夏岩你别把上一代的纠葛扯到一代上。”钟垣怒视着虚空，“钟益扬是钟益扬，我是我，你是恨我还是恨钟益扬？”

    “市殡仪馆。”我讪讪答；这时候钟垣看了我一，像是听了电话那是谁。

    “再见。”我没有再回一，静静地走开了。

    她蓦地抬看看我，愣了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