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全都抖了一，说知了，然后仓皇地挂了电话。

    我不耐烦格开他的手，哼哼唧唧：“……你要是来，就是大外科主任。”

    钟垣会心一笑，低继续切。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开：“那什么，回了崖北你给我离白椴远儿啊我告诉你。”

凡认真碌碌无为，甚至让人分不清真假。郭一臣至死憎恨着这个或许曾经过他的人，我十分讨厌接受这个事实。

    初五，我专门了半天时间开车到凫州一个市辖县郊区的监狱去，想看看谢锦和；临到探视了却被狱警通知说犯人不见。我讪讪在监狱门立了一会儿，正要走时被一个狱警叫住，说犯人想跟你通电话。我跟老谢隔着电话线问候了一阵，谁都没有提到钱庄账簿的事儿，可双方都觉得尴尬。老谢的声音变得有儿哀凉，似乎连笑声中都带着几分刻薄；他说现在的监狱理不错，他在那儿血压还降去了，就当是来养老。我跟他客一阵，终究是觉得没有滋味，讪讪了别；临收线前他稍微停顿了一，话语中带着奇特的笑意说，小夏，最后跟你说一句，人得活得踏实。

    “谁谁，反正我们家白椴是瞧不上你的啊，”我有儿幸灾乐祸地对着他笑笑，“诶我告诉你，人家当年还给你写了张断卡片呢，后来人是觉得太伤你面了没好意思送去，那天我还翻来看呢。”

    “你要是不信他，你也不会给他打电话。”唐睿缓缓看我一。

    钟垣猛地一抬，神间带着儿诧异：“怎么，你……”

    “得得得，”我抬抬，“我就跟你提个醒，你要是真缺人我把夏岩送给你，少打别人媳妇儿的主意。”

    “我宁愿他跟我说他其实什么都没忘，”我讪讪低眉，“我宁愿他说是他让警察包围的小西厢，我……”我像是有些难过，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发，“他要是什么都还记得，他就是亲自开枪毙了郭一臣他还是张源……我就是不看他现在这个窝样，我就是不听他在电话里跟我扯什么国税局的破事儿。他还跟我说有空上南益去玩儿呢，谁他妈想去玩儿？”我哽了哽，“他们俩一个死了，一个把什么都给忘净了……留我一个，真他 妈 的难受。”

    他一只手伸过来我的脸颊：“你这小孩儿就是在这时候忒不可。”

    钟垣继续哭笑不得地看我一：“

    钟垣哭笑不得：“哪儿是我……再说我也不要夏岩。”

    “你这是挖人的态度？”钟垣抬看我一。

    “你来不来。”我白他一，“反正你爸妈在崖北老了没人，别指望我会去照顾。”

    钟垣呵呵一笑，手收了回去，脉脉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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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那儿傻笑。”我又一皱眉，“本来就够老了，还老给我看你脸上的褶。”

    “跟你说个事儿，你在凫大当教授也就再当一年。”我皱着眉划拉刀叉，“我在崖北已经快有自己的民营医院了。”

    初六，钟垣从崖北过完年回凫州准备上班；我背着白椴跟他约来吃了顿饭，聊一些无关痛的话题。一段时间不见，钟垣的抬纹又刻不少；而他在医学院也已经快升为教授，叫人地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