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回不答反问：“师兄可知九垣现在何？”

    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九垣说是狐妖，实则早已臻至散仙，就连符箓派那些天天收妖的，当着他的面也只能恭恭敬敬一声“仙君”。九垣生乖张，睚眦必报，未成仙时受了门的气，一旦升仙，既不走访云游，也不结仙友，天天就在各家观里作客使唤人，变着法儿寻人晦气。

    为狐珠而来的人破不了灵山幻境，能登上灵山的沈雁回目的却不会是狐珠：狐珠在陆潜手中已久，沈雁回又遣过纸鹤探查他的行踪，若是有心上一脚，早就可以动手了。

    “你闯灵山究竟打算什么！”豹还保持着攻击陆潜时的兽化模样，一开便森白的利齿，“若是来抓那个陆潜，那就赶抓走好了！”

    “不知。”陆潜越发惊疑，“九垣自天劫后便落不明，也没有与我联系——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何事？”

    沈雁回也不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小饕，见小饕缩在豹后不再探，才终于皱眉答：“我并无意冒犯，只是有些事不得不来请问陆师兄。”

    “师兄在这里住了许久，或许还不曾听说——三月前，有人血洗青风观。”沈雁回边说边观察陆潜神，见他面诧异，眉间微微舒展，“师兄不知？”

    “他说，杀人的是曾在青风观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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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镇山陆潜与狐妖九垣好，此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若是那些人，恐怕也上不了灵山。

    陆潜摇摇，不再去想。

    一阵风起，凉飕飕刮得人心寒。

    “确实不知。”陆潜与青风观从无往来，现在更是连友都谈不上。不过，若是与他全无系，恐怕沈雁回也不会开问起。这么想着，陆潜便隐隐觉得不妙：“凶手是什么人？”

    “青风观一个小士当日躲在缸里，瞧见了行凶的人。”

    九垣讨厌士，在观住着自己也难受得，为了气却又勉力忍着，只在憋不住的时候才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发一番。他住在中镇山时常常躲去丹房睡觉，恰逢陆潜刚得了个新方在那里守炉炼丹，一来二去，两人便逐渐熟识起来。日久了，成了莫逆，最后更是连狐珠也敢相托。

    “小……”小饕焦急，连连拽他衣服。

    陆潜叹了气：幸好这次来的是沈雁回，如果是先前追杀他的那些人，豹他们不一定会输，受伤见血却是少不了的。

    自从陆潜被逐中镇山，明里暗里遇袭受敌便成了家常便饭。追杀他的是什么人，揣着的又是什么心思，陆潜心中早已明白通透：他无，于丹鼎上也还不曾炼过什么起死人白骨的灵丹，唯一能被旁人觊觎的，就是九垣托付给他的狐珠。

    九垣要渡天劫，怕功力太招来的雷劫太盛，便把狐珠给陆潜保。他在中镇山找了个偏僻山谷受劫，惊雷足足劈了一天，等到雷停，山谷满目疮痍，该在谷中的九垣却是不见了踪影。山中同门都那狐狸熬不过劫难灰飞烟灭，也不知什么人说走了嘴，一夜之间门各派便都知晓九垣狐珠所在，纷纷寻了借找上中镇山……

    若只是安居一隅，豹他们还能轻松过活；若是遇敌……

山大川，在这里修炼的妖怪便是费几倍的时间，实力也不一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