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娘呢？他们不保护你吗？”

    吕青一转，过了片刻，淡淡：“没了。”

    柔嘉看看裴红菱，又看看抱琴，再看看吕青，轻声：“那你们，还记得爹娘的样吗？”

    裴红菱拨浪鼓似地摇着脑袋，抱琴黯然低，吕青一挥鞭，自抱琴边疾驰而过。

    柔嘉心堵得慌，拉住座骑，愣愣发呆。薛蘅扭间发现她落后很远，策回来，问：“公主，怎么了？”

    柔嘉听人说过，薛季兰的五个女都是收养的孤儿，这刻忍不住问：“薛先生，你和薛神医，还记得亲生爹娘的模样吗？”

    薛蘅一愣，神迷茫地想了片刻，缓缓：“……不记得了。”

    雪一片片落在肩，柔嘉看着前方数个影，忽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在天驷监看中一匹碧骢，想送给明远哥哥，却被俞贵妃横刀夺。去找母后哭诉，母后却叫自己忍让，去找父皇，反被父皇斥为胡闹。回到珍萃，哭了一整夜，当时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没人疼的孩，还恨恨地对抱琴说“父皇母后都不我，还不如民间一个孤儿”。

    现在才知，抱琴当时笑倒在榻上，笑得泪都来了，原来真的不是笑自己的那句话。

    一行人到达安南的时候，已是夜时分。知县刘炎听说特使到来，吓得官服都来不及换，便到驿馆来拜谒。

    铁御史被杀的现场，刑、大理寺、御史台都曾派人来勘验过，后来一直封着。刘炎将众人引院门，躬：“官知兹事大，所以这里一直命人保持原样，严加守护。”

    他又重重地叹了声，“唉！御史大人一生清正廉明，从不收受贿赂，却遭人毒害。百姓们都说，今年这雪起来就没过，只怕是老天爷也在为御史大人抱冤啊！”

    薛蘅推开房门，与薛忱在里面看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来，又在屋四周细细搜寻。众人都不敢惊扰，站在一边耐心等候，柔嘉更是盯着薛蘅，盼望她突然发现什么线索的同时，心中又不时涌上一丝酸涩。

    薛蘅正低细看窗棂的隙，数人走院中，当先一人腰间系着孝带。他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便走到薛蘅面前拜，“铁思拜见薛阁主！”

    铁泓被杀后，待三司派来的人勘验完现场和尸，铁思便扶了铁泓的灵柩回到涑，同时成为三司会审时的人证。薛蘅接此案，他又奉命重回安南，等候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