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摆手：“不急，给我钱，我也没啥好买的。”他又跑回去，摸一个纸袋到黑狗手里。黑狗好奇地打开袋看了一，里面装的是一些粮心。

    孟元挠了挠，说：“我看到路上有人在卖，就买了，我问了店家，说是能放很久也不会坏，听说明天我们就要去太湖了，黑狗哥可以留着路上吃。”

    黑狗愣了一。

    孟元笑得憨厚：“黑狗哥说，别让别人看见，我都是偷偷买的！跟我一起城的人都不晓得！”

    黑狗又愣了一，看看孟元看似天真无邪的笑脸，又低看看手里的粮，忽然一个激灵，那觉真是……无法形容。军队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如何才能活去，有的人明哲保，有的人依附势，他何其幸运，竟能被人视为可以依靠的势。难不成他的脸上天生就这样写了，他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孟元见黑狗发愣，伸手在他前招了招，好奇地问：“黑狗哥，你咋走神了。”

    黑狗回过神来，心复杂地摇：“没什么。”看了孟元，又说，“谢谢你。我……以后我罩着你。”

    孟元听了他这句承诺，开心到笑得见牙不见的，问黑狗：“黑狗哥，团座还没给你定位置？明天都要走了，说不定半路上就要跟鬼火，他还没分你武？”

    黑狗摇：“没有。”

    孟元说：“最好是步枪手，机枪火力大，火力压制，可也招人恨，我当了三年兵啦，死得最快的就是重机枪手，敌人一找到位置立刻就用迫击炮打他，跑都跑不了。”又不好意思地笑说：“我在上一个团的时候差被调去当重机枪副手，我就装病，说我扛不动。嘿嘿。”

    黑狗，把孟元给的包裹藏衣服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先去吃东西，吃完了我回来给你讲故事。”

    黑狗给孟元讲了一午的故事，到了晚上，孟元才依依不舍地把他放走。黑狗燥，去吃了顿晚饭，又坐在院里发呆，却不想回屋。

    军区的守备比往常增加了一倍还多，到了战前的张时刻，就更加要对这些有命去却不知有没有命回来的家伙们严防死守，怕他们临阵脱逃。

    黑狗在院里坐到天都黑了，终于站起来。巡逻的士兵已经盯了他很久了，一见他起，立刻警惕地靠了过来。黑狗大摇大摆地向顾修戈住的房间走去。

    顾修戈房间的窗帘拉着，但是里面透橘的光，显然屋里的人还没睡，门本该有卫兵把守，但此时也没有。黑狗走到门，正敲门，忽听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

    是男人的息和声，伴有呢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