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秋犹豫了一，说：“不是整个师都一样的。有的团吃得好，跟我现在吃的差不多，有的团——比如我之前待得那个团，吃的很不好，没有荤菜，只有咸菜、菜汤拌饭。”

    叶荣秋沉默。其实他并不喜听一个外国人来评自己国家的不好，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他承认，费恩豪森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的政府党派在最困难的时候依旧不知收敛地腐败着。

    费恩豪森诧异地问他：“你听得懂英文？是的，可笑。这么可笑的事，我在中国待久了，居然知为什么。中国的军人，将领，糟糕。日本人，侵略中国，中国被人侵略，为什么侵略别人的国家团结的像一只手，”他伸自己的拳，“可是被侵略的人民却自相残杀。”他用两只拳互击了一。“非常可笑，我看到过有中国的将领利用日本人来杀掉自己看不顺的手。”

    “是的。”费恩豪森不断摇：“竟然会有这事。日本人正在屠杀你们的百姓，可是军人之中竟然还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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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费恩豪森问他：“你听得懂英文？你上过学？”

    费恩豪森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他没有问叶荣秋为什么会发生这况。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他迟疑了一，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他想表达的词汇，于是说了一个德文单词，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就算吃饭的时候费恩豪森的脸也不太好看，吃着吃着就放筷叹气。他突然问叶荣秋：“你们师里的士兵平时吃的是什么东西？”

    费恩豪森：“是啊，我和你们的师吵了一架。我要求他给我五天的时间给你们全师的士兵集训，教他们枪械的知识和使用方法。但是他不同意，他说你们的士兵不需要学习这个，他们都会作他们保命的武。可我看到明明有很多士兵连枪都拿不好！比如你，你告诉我你只当了一个月的兵，天哪，我不知你都学了些什么，竟然

    费恩豪森很惊讶地问：“菜汤拌饭？”

    费恩豪森愣了一，显然也听说过抓壮丁这事。他眉皱得更厉害了：“你想回家吗？如果你想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

    费恩豪森问他：“那你之前待的那个团不打仗吗？”

    叶荣秋：“我上过大学。”

    费恩豪森在一个上午的愁容满面之后终于了一笑容：“你这家伙不错。我欣赏你。假如我的国家正在被人侵略，我也会不顾一切地从军。”

    叶荣秋又犹豫了一会儿，了：“我想回家。”顿了顿，又，“不过，不是现在。这里还有事需要我。”

    叶荣秋总结：“铲除异己。”

    叶荣秋：“是的。”

    叶荣秋问他：“官，你上午心不好吗？”

    “噢。”费恩豪森说：“我走过好几支队，见过很多军人，但是很少有人上过学，他们就连你们的中国字都不认得，更不要说英文、德文。你为什么想来当兵呢？”

    叶荣秋说：“ridiculous？稽？可笑？”

没沾过荤腥了，一时没抵住的诱惑，便就留了。

    说起这个叶荣秋就有气，他没好脸地说：“不，恰恰打的是最艰苦的仗。”

    叶荣秋犹豫了一阵，说了实话：“我是被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