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努力地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去，可那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卖了他。他迟疑着伸手，从我的桌上拿过药瓶，轻声说：“我帮你。”

    说实话，我很讶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的手指带着恰到好的凉意，动作轻柔而小心，圆圆的睛一会儿看看许承，一会儿看看我，我脆趴在椅上，让他把我背后的衣服整个掀开。

    “谁……谁打你的？”

    他竟然敢问。我想扭瞪他，这时，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了我的伤上，我心里咯噔一，鬼使神差地开：“……我妈。”

    接来的整节课，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唐维安呢，反而一脸坦然地盯盯黑板，笔记。

    真行，周圣宇，你是被鬼上了吧。

    课铃响的时候，我森森地威胁唐维安：“不许告诉别人。”

    他写字的动作顿住了，微微向我这边侧过脸，睫颤了颤，我看到其中动的笑意。

    11

    【迟海风】

    凌晨的时候我被一阵冲桶的声音吵醒，看见阿宽游魂一样从卫生间里晃来，砰得一栽回床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全程都没有睁。

    这让我在迷迷糊糊间想起昨天午唐维安的话——我可能有梦游症，你要跟我住吗？

    这小，确实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会怼人了，还怼得齐活，把其他四个人连我在都一块儿堵死了——人都说自己有梦游症了，你还上赶着往人跟前凑，找剁？

    酒店的双层窗帘又厚又重，把光线和声音一齐隔绝在外，仿佛连空气都是静止的，让我闷气短了一晚上。我想起以前经手过的案，现在这个房间可不就是个密室。

    对于北新的气候，不论来几次也没法适应，绵延的山挡住了自海上而来的风，尽和南桥相隔不远，却远没有南桥清凉洁净的空气，这里的夏天沉闷而粘腻，气更让人无法忍受。

    我坐起，摸过床的烟盒和打火机，了一支烟叼着，床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了一条，这才发现窗并没关，留了半截，的汽就从那隙间扑到我的脸上，暗淡的晨光中，柏油路被染成了。

    黎明时分，北新了一场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