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虞家的经济收支一直是由虞幼棠和金光耀共同打理。因为近些年那账目都是虞幼棠经手过的，所以他计算起来倒也容易。

    阮明志蜷在床尾，很快就又了梦乡。

    这回他睡得很熟，直到天大亮了才清醒过来。睁向前望去，他就见虞幼棠姿势扭曲的窝在一堆账簿中，睡得正酣，手边还倒着一个空酒瓶。

    被窝温，阮明志舍不得起床。把埋棉被，他发觉自己还抱着对方的双脚。

    他蜷成一团，用面颊蹭了蹭对方的脚掌，又撅起嘴，轻轻亲吻了对方的脚趾。

    虞幼棠在北平家中只停留了三天，然后便又回了天津金公馆。这次他那小随从一路拎了两只大箱，其中一箱装的乃是账簿。

    虞幼棠有心分家，但并非是要将如今这份家业平均分开。虞家这两年全是由他一个人支撑打理，要是就这么睁睁的被虞光廷占去一半，未免有些太吃亏。

    要分，就从虞嘉棠事那年开始算！

    虞光廷这些年挥金如土，虞幼棠虽不在金钱上苛刻他，然而每付一笔款，都会记在账上。除去虞光廷的销之外，他自己和虞嘉棠的消耗也都记录在案——当然，父亲那一份就要算在上了。

    虞嘉棠在变成白痴之时，虞家除了天津染厂之外，在北平城里还有两个大货店，一间当铺，若房产，以及相当数目的票和存款。惨淡经营到如今，大货店和当铺已然全倒闭，只有染厂还在金光耀的经营苟延残着。

    当年的家业，总计起来能有个七八十万。虞光廷是庶的次，没有和虞幼棠平起平坐的理，虞幼棠厚一，能给他个二十万上就算是好哥哥了。

    如此算来，虞光廷应得的财产也就是这个数目，可这些年他狂嫖滥赌、天酒地，三天两的换汽车，支足在二十万以上。所以用应得的财产扣去支，虞幼棠要是认真计较的话，虞光廷不但要净，而且似乎还得再补给他一笔款。

    虞幼棠和金光耀计议了一番，达成了共识。

    这日上午，金光耀照例去了染厂，而虞幼棠一个电话打去，把虞光廷找了过来。

    虞光廷毫无危机，兴兴的就开车过来了。兄弟两个在楼一间客室见了面，虞光廷在虞幼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了：「哥，你今天气不错啊！」

    虞幼棠湖袍打扮，这时就向后仰靠过去，面无表的答：「我刚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