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恨某次蓄意的“酒后”，更恨这个人手起刀落的冷血无。

    当她看着意气风发的聂文骞时，总是会想起聂宁——倘若宁还在世，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也许他们会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然后一天一天，将两个孩都教育成谦逊温的人，就这么一晃，也算是幸福的一辈。

    假如……

    假如。

    其他的她不知，但她知，如果真的有假如，她不至于活成这般冷血，不至于连血亲都不顾。

    刚才，她间接宣判了聂细卿的死刑。

    林栖梧的手冰冷到毫无知觉，她渐渐聚集了有些涣散的目光。

    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放弃死聂文骞的机会，如果到了这一刻放弃，此前十几年的煎熬统统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所以，立场不会变，决定也不会变。

    如果聂宁去世得再早一，她对聂细卿大约只会有恨意。可聂细卿跟着聂宁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看着小小的孩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越来越有“父亲”的影，看着他一天一天成成为小聂宁。

    那样漂亮又懂事的孩，从小小一团渐渐成一位小小的谦谦君，谁会不？

    其实也没关系对不对？就算不是亲生，聂宁也从未责怪过分毫。

    他这个孩，那么她也这个孩。

    可是快乐总是短暂到近乎吝啬，聂宁死于一场蓄意的大火。

    第一次知聂文骞对聂细卿动手的时候，她惶恐到无法言说，无比害怕继失去聂宁后，又会失去这个孩。

    那样就等于失去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可是，几年的三满之家算是联系吗？

    她想，不算，已经遥不可及的虚妄回忆而已，这个孩本就和宁没有半关系，而她对这个孩的，统统建立在聂宁的基础上。

    聂宁不在了，是这个孩的亲生父亲的，而本，这个孩也不是她所期待的。

    丁义章曾经问过她，是不是恨聂细卿，她当时回答的是，不恨。

    可是究这么多年，大概那句“不恨”实在言不由衷——她曾经多切地过这个孩，后来就有多刻地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