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人个！”

    “那你怎么忍受的？”

    龙牙从鼻里哼了一声，声音懒懒地：“老记恩啊。而且我也不跟咋咋呼呼的人凑一块儿，听着他们叽叽喳喳一堆话的话我就脑仁疼，你这里清净。而且——”

    他顿了顿，：“你天生就是为了安魂渡厄来的，而我本是妖刀，兵嘛……你知的，杀气邪气都重，我们走的又是以杀止杀的，有时候杀得多了，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在你这里呆几天能缓一缓。”

    齐辰听他说着，就想到之前自己呆在工作间拼骸骨的时候，龙牙也是那么倚在墙上，拿着手机查着东西，一呆一天也没抱怨过闷。

    大概……真是习惯了吧。

    “不过后来，我发现你懒也是有原因的。”龙牙又：“你每次山回来都会变得更懒散，一睡总能睡好久，睡不实但又叫不醒。刚开始我以为你就这病，后来才知没那么简单。人间太平日没过百年，就又开始翻天了，战四起，灾祸不断。以前救个小魂小魄的看不来变化，但是大灾厄一来，你的变化就格外明显。那时候你山就不是一时半刻一天两天了，一山就是数月。等再回到山上的时候，整个人瘦一圈不说，还特别怕冷，还没到秋末呢，就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然后昏天黑地能睡上半个月，那缩成一团的样哪里像个凶星煞神啊！我回回都想把你连人带床拖山游街示众，看看那些妖神人鬼见了你那副怂样还会不会绕着你走！”

    齐辰：“……”

    “那时候就有些理解你说的那句‘总有落的时候’了，因为每一次大灾厄之后，你的损耗都特别大，总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龙牙说着停了一会儿，才又接着：“但因为总能恢复过来，所以我以为离落的时候还远，说不定哪天我龙牙刀又碎了，你都还过得有模有样的，还能窝在这山听雨喝茶，再赖它个几千年。可结果……我刀所缺的分都还没找到，你居然就到了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