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眉——太了。

    燕绥之又伸手探了一顾晏的额。

    可能是他的手指相比额的温度，显得很凉，一直皱着眉熟睡的顾晏突然动了动，似乎被他醒了。

    第86章 发烧 （二）

    烧中的人可能很难分清自己是睡是醒, 是在梦还是回到了现实。

    顾晏睁开了，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他的睛显得又黑又沉, 像傍晚起雾的湖面。不论是门外投照来的调灯光, 还是窗外的一儿微亮天, 都不了他的里。

    他皱的眉心在看到燕绥之的时候缓缓松开。

    “怎么好好发烧了？吃药没？”燕绥之低声问。

    “嗯。”顾晏糊地应了一声，他看上去依然很重, 像是本没醒，只看了燕绥之片刻就阖上了, 眉心不知怎么又慢慢皱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皱习惯了，还是因为不舒服。

    真吃药了假吃药了？

    燕绥之有不放心, 但这况把顾晏行醒药可能只会让他更不舒服。于是他收回抵着顾晏额的手, 脆将被彻底拉上来一截，沿着顾晏的肩膀严严实实地封了一圈, ：“算了，你先睡吧。”

    顾晏的呼声已经又变得均匀绵起来。

    燕绥之维持着弯着腰的姿势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确实已经又睡着后, 这才站直了。

    他瞥了一外面慢慢暗来的天，原本想把窗帘拉上。都已经拿起遥控了, 又担心顾晏晚上睁就看到满屋漆黑, 于是犹豫了片刻, 还是把遥控又放了回去。

    燕绥之了楼，在一层转了半天，终于在矮半截的健区域旁翻到了家用医药箱。

    虽然不常在家里住, 但东西还是准备得齐全的嘛。他想起早上小护士说的医护意识，顺嘴在心里夸了顾晏两句。

    医药箱不小，里面的药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燕绥之没费力气就找到了四退烧药，看了副作用，挑了个不容易跟其他冲突的药。

    拆包装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然后不得不住了手——

    因为这破玩意儿一年前就过期了。

    燕绥之没好气地把药丢到一边，重新换了一盒，又看一保质期……

    很好，也是过期的。

    然后第三盒……

    第四盒……

    五分钟后，顾大律师的医药箱彻底空了，所有药都被人万般嫌弃地丢在了一旁，堆成了一堆小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