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律师手里不会只接一个案，因为一件案侦查取证再到起诉上，往往要经历很一段时间。在古早时候一两年甚至大几年都正常。现今的联盟机制和办事效率，这个过程缩了很多，但也短则二三十天，则半年一年。

    顾晏站在他旁边，用玻璃碗拌了一大份健沙拉，拨了两只餐盘里。

    燕绥之越过他的肩膀扫了几，就看见接连几个“抱歉”“没时间”“不了，谢谢”之类的词句。

    “经验告诉我，不可能再了，差不多是时候了。”燕绥之说，“那些断胳膊断应该很快就能被拼——”

    燕绥之问：“你怎么说？”

    顾晏把屏幕在他前晃了一，摇：“不是，是贺拉斯·季发来的邮件。”

   燕绥之丢开看了一夜的照片，了脖颈，没好气地说：“觉自己回到了大学时候，好几门课的教授同时伸手要案例分析，脑里东南西北都着一件案，然后在十字路撞成一团，满都是断胳膊断大，就是不知该往谁的上接。”

    “哦？”燕绥之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邮件容，发现他们的当事人贺拉斯·季先生被晾在医院好几天，终于有捺不住了，问顾晏究竟什么时候再去见他。

    顾晏：“我说今天还有些事要理

    “昨天上午一封，昨天半夜一封。”顾晏说。

    他总是这样，再麻烦的事到了他中，都会变得容易很多，用不着焦虑也用不着担心。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慢条斯理又从容淡定的模样，实在很讨人喜。

    他一手着叉，一手快速地回了几封新收的邮件。

    “不过我有直觉。”燕绥之把自己单面煎的溏心盛餐盘，又给顾晏的那个翻了面。

    燕绥之知他的理念，两人本一致，所以也没多言。只顺问：“拒了新的委托？”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顾晏确实推掉了不少事，重暂时都放在了摇翁、燕绥之还有乔相关的案上。

    “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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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之站起来活动骨，撞上他的目光便笑起来，竖起指抵着自己的嘴，说：“行了我不说了，免得吃不早饭赖我上。”

    前提是他不要故意逗人。

    “准确地说是凌晨，刚好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顾晏淡淡，“刚才查邮件才看见，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不知那位季先生睡了没有。”

    燕绥之哼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发来的？”

    还没说完，顾晏叉了一枚沙拉里的小红莓，堵了燕绥之的嘴，免得这人又胡说一些影响的比喻。

    “什么直觉？”

    别的一级律师预备役在公示期减产，是为了降低风险和争议。他倒是也减产了，但偏偏跟别人相反，参与的每一件事都伴着风险和争议。

    “觉快要抓住那个线了。”燕绥之不急不慌地说，“一团麻毫无绪，往往意味着我们找到了很多东西，比起寥寥无几的线索，这其实是一个好兆。只要找到一线，一切就都明朗了。”

    他趿拉着拖鞋，不不慢地踱到厨房吧台后，独自占据了一锅，煎起了。

    至少顾晏非常喜。

    “……”

    正准备两份早餐的顾大律师默默住了手，一脸麻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