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足够西闲看清楚顾恒的神。

    “你……”西闲微震，有些醒悟过来，原本抓着顾恒的手一颤，想要回。

    顾恒想也不想，本能地握的更了些。

    可当他看清西闲诧异的神之时，才忙后知后觉地松手。

    等太医赶到的时候，顾恒已经后退到床外十数步，垂首而立，默然不动。

    西闲中咬着一块帕，却并没有再呼半分痛。

    太医急忙上前查看，西闲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顾……顾统领。”

    顾恒一震：“娘娘……”声音竟有些喑哑。

    西闲：“快去、去看看太……”

    因泰儿日渐大，赵宗冕已叫他搬了甘，如今在紫宸殿里休息。

    顾恒微怔之回答：“娘娘放心，太那里另有人看护。”

    西闲拧眉：“别人……我不放心，你快去！”

    顾恒迟疑，毕竟他是奉命来看护西闲的，西闲见他不动，着急挣扎：“你快去！”

    太医慌忙叫：“娘娘千万不能动，这、这看着像是要早产似的……”又回吩咐阿照：“人呢？快都叫来！”

    顾恒听见要早产，魂魄窍似的，更加不肯离开。

    西闲手在肚上一扶，仍是转看着他：“你快去呀。”

    因为太疼，如今且又多了担心，转的功夫，泪便从中落了来，声音里也已经带了一丝祈求。

    顾恒的心突突地的厉害，他当然不想离开，因为没什么是比西闲的安危更重要的，而且是在这个要命的关。

    但是他却又知，如果这会儿不去看着泰儿，而泰儿若有个三两短，西闲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个孩，在她而言应该是比她命更重的吧，世间无人能及。

    跟她目光相对，顾恒挪步往后，终于闪了殿门。

    北风渐大，扑在脸上冰冷，又有些沙沙地疼，风中像是裹着什么。

    顾恒心一凉，试着举手在脸上一探，手指尖沁凉，原来是雪了，是风裹着雪扑在脸上变成了雪。

    这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