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潜：“镇抚司查暗杀朝廷官员的江湖人士，兵尚书府；之前尹西园在京，除了大学士何府，也跟镇国将军府有来往。我早就不想忍了，与其等着他们发难，不如咱们先动手。你握着禁军，我有龙骧卫，城外还有屯兵的雁北军，现在……我只缺一个跟我同样想法的人，苏霁卿不愿意大动戈，说会搅京城，得天震动，引发别的事端，但……就如你所说，假如那是真的呢？如果那是真的皇上，咱们还在这里假装无事，坐以待毙不成？不是谁，不是不是杀错，也宁可错杀三千，却比现在这样粉饰太平隐忍无度要痛快！”

    顾恒望着关潜狠厉的脸，心中仿佛也有一血在窜动，这段日来，没有人比他的心中更难受，甚至连陆尔思有了，对他来说，都只如一片雪落，毫无任何的惊喜可言。

    也许，该是时候一气了。

    好几次，那一声几乎都冲到了嘴边。

    关潜走上前：“你倒是说啊！”

    顾恒看着他摁着自己腕的手，缓缓推开。

    “杀人容易，但是，就算那是真的……咱们还有太，先开了杀伐的端，对太不利，——这个，你比我清楚。”

    一句话缓缓说来，重若千钧。

    关潜后退一步。

    “等吧，”顾恒凝视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瓷片，：“娘娘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好生替皇上看顾着太，再等一段时间，等到……咱们都受不了了为止。”

    关潜仰吁一气，缓缓又坐回椅里。

    顾恒起：“我去走走。”

    独自一人了勤政殿，才门，就给随北风而来的雪扑了满满。

    顾恒仰看向夜空，缓步拾级而。

    越往，积雪越厚，靴踩雪里，只一黑的影。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忠靖冠给的微微颤动。

    顾恒却丝毫不觉着冷，他心中想着关潜方才在勤政殿跟自己说过的话，有多少次，他也想索豁去，闹的天翻地覆，不计后果。

    在风雪中走了不知多久，顾恒突然止步。

    他缓缓抬眸，看向前方。

    ***

    这天，泰儿自御书房回来，显得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