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绷着脸“嗯”了一声，转往家的方向走，司无正就跟在他后继续说些无关痛的话，烦得清未恨不能当街拽着司无正的耳朵把人拎回家，他也的确停了脚步，可抬手的瞬间似乎瞥见一熟悉的影，不由轻咦声。

    “怎么了？”背对街的司无正并没有发现异样，俯凑近清未的脸，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偷了个吻。

    清未的注意力全在无意中发现的人影上，扶着司无正的肩踮起脚尖，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我好想看见房家的老母亲了。”

    “什么？”

    “应该没看错。”他抱着白萝卜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房母现过的街跑。

    司无正也意识到了事的重要，跟在清未后蹙眉奔跑。

    可惜等他们追过去时，房母已经不见了踪影，清未不甘心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总觉得自己没看错，最后还是司无正想到问路边的摊贩是不是有位大娘来买过菜。

    “是啊，年纪大，连铜板都数不清了。”小贩抓着一把青菜警惕地打量他们，因为知司无正的份，说起话来字斟句酌，“瞧着面善，应该不是作犯科的人。”

    “你误会了。”清未赶在司无正开前，笑着解释，“那位大娘落了银两在我们这里，我们找了她许久想要还钱。”

    “原来是这样啊……”小贩虽然看起来还是不信，但总归愿意说更多的事了，“她刚刚在隔张屠那里买了二斤，说是家里有人吃。”

    清未和司无正闻言，对视一，默契地没有说话。

    “估计是小辈吧。”摊贩的话匣打开以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絮叨，“不过我觉得啊，那位大娘虽然衣着朴素，家里肯定非富即贵。”言罢，凑近他们，刻意压低声音，“因为啊，我瞧见她的钱袋里都是金元宝！”

    “所以你们借的钱若是不多，人家估计都看不上。”小贩抖了抖青菜，想起司无正的份，又缩了缩脖，“我估摸着过几天她还会来买菜，到时候我帮你们问问她的住址？”

    “多谢大哥了。”清未好生了谢，这才跟着司无正慢慢往回走。

    “房母家里应该没有亲戚才对。”他轻声分析，“房勤和房晗都死了，她在给谁饭？”

    “看来狸猫换太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司无正也压低了声音，避开街上的行人，把清未拉到后护着，“也只有房晗能让房母心甘愿地离开。”

    “那小贩提到的金元宝……”

    “十有 八 九是朝廷的赈灾款。”司无正笑得莫名，“不在裴之远也不在房勤手里，却在’为父报仇’的房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