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几个清醒的也在悄悄地开赌局，本没人注意到屋里少了一个人。

    月凄凉，清未将床边的窗偷偷推开条，微凉的风屋，他旁的小太监呓语着翻，竟还了谢：“谢谢啊，凉快的。”

    他乐得被误解，更加正大光明地往外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夜晚的院似乎比白日看起来还要大些，地上的落叶随风翻飞，明明被打扫得极为净的院忽然荒芜得厉害，院中的古井生满青苔。

    等等，古井？

    清未豁然睁大了睛，坐直了，可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院中只有几片随着夜风飞舞的落叶，哪里还有什么古井？清未不知是自己被谣言荼毒得太，还是刚刚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等他细想，风中就传来焦糊的味，接着寝殿西南角隐隐现了火光。

    他心如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将窗轻轻扣上，刚巧裴之远巡夜归来，将灯笼接在另一个太监手中，他们在昏暗的烛火里换了神，默契地合衣躺。

    等待的过程万般煎熬，清未不敢总是翻，生怕惊醒旁人，他只能蹙眉轻嗅，风里的焦味由淡变不过眨的时间，屋外终于传来人惊慌失措的尖叫：“走了！”

    “走了？”黑暗中慌张的窃窃私语嗡嗡作响。

    满屋的太监都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趿拉着鞋，冲屋去，见火没有烧到自己住的卧房，又狂奔去缸边打灭火，整座寝殿都作一团，到都是行匆匆满面灰烬的人。清未也拎着一只桶，随着太监们去打灭火。他走了才发现火势比想象得还要大，也不知荀大义燃了哪座寝殿，此刻不论泼多少，殿都逃不开被烧成空壳的命运，火卷着木质的房梁，嘶嘶低着向更多殿蔓延。

    混中有人喊：“快去禀告皇上！”

    还有人镇定地指挥：“你们去这边，你们去那边，不要！”

    更多的则是带着哽咽的哭嚎：“南边的缸没了，西边也快空了。”

    ……

    “公。”清未的衣袖忽然一，他茫然地低，看见荀大义被火光映亮的睛。

    厉鬼压低声音：“快，侍卫都赶来灭火了。”

    裴之远也现在不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赶忙拎着桶逆着人奔跑，可越是慌越是容易差错，或许是他们跑得太急，竟然被掌事嬷嬷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