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清未推门走来，逆光望着附在账房先生上的裴之远，“他杀我的时候，胆可不小。”

    “那是……”裴之远随应和，接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睛，伸手指了他磕磕半天也没说句完整的话。

    这可把荀大义乐呵坏了，厉鬼刚见到清未醒来时反应也很激动，但能看见裴之远失态实在是不容易。

    “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

    裴之远没好气地瞪了荀大义一：“我可不是天天见鬼吗？”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声。

    他们当然天天见鬼，因为整个院里就没有正常的活人。

    既然清未醒了，二鬼的境勉算是轻松了些，应对两个小娘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但凡她们提起司有成，皆说去办差，继而给些银两，二人立刻兴采烈地离去，只是每隔几天就会上演这么一，荀大义脾气直，有一回再也忍不住，直截了当地拒绝，却不料二女竟然找到清未面前。

    此时的清未已经能床走动，只是不能久站。

    “你们的意思是还要拿工钱？”他坐在书房里借着光懒洋洋地看一本写满字的册，“我记得司有成的工钱两天前刚结算过一次。”

    司有成的妻闻言，睛一转：“可这不是又过了两日吗？”

    清未着书页的手微顿，偏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你们蒙我呢？”

    他合上书：“你们去打听打听，哪有三天两结算工钱的说法，我之前之所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是看在司有成是司无正的兄的份儿上，但细究起来，一月结算一次才是寻常府邸的法。”

    小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不甘心。

    一人辩解：“但是我们相公忙到不见踪影，想来很是劳累。”这话就是词夺理了，简直是欺负清未好说话。

    她们还真是在欺负清末，毕竟他乍一看弱不禁风，本不是会持家的模样。二女来前曾在私底细细分析过，觉得一来清未不好，似乎常年卧病在床，就算她们闹起来，对方也无法反抗，二来家中只有两个仆从，想来拿她们没办法，所以就算提些过分的要求也不会被拒绝。

    然而小娘是真的小瞧清未了。

    “你们的意思是……”清未微微眯起睛，“因为司有成劳累，所以要拿更多的工钱？”

    女人听他言辞间的松动，当即变本加厉：“那是自然，我们得要更多的工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