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一一答了，姜红菱听着倒与上一世并无，只是前世她不曾留意此人，却不知原来这丫是人贩带来的，家世父母等一无所知。

家的第二年，李姨娘不知为些什么缘故，忽然将这丫卖了。为了此事，大老爷顾文成还同她好一场合气，只说她对人太过苛刻，忘了自己。彼时，李姨娘被顾文成这话气的死去活来，生生两日吃不饭，闹了许久才好起来。只是至始至终，姜红菱也不知其中了些什么故事。

    顾婉脸上红白不定，又看嫂正浅笑盈盈望着自己，银牙一咬，索说：“只能看见女人！”话才，小脸便已通红。

    姜红菱笑了笑，说了一句：“姨娘倒是客气。”说着，又佯装不知这丫是谁，问了她年纪名姓，并家世等语。

    姜红菱被她这言语逗乐了，她以往怎么不知，这小姑竟还有这样有趣的一面。看着这豆蔻少女，脸红过腮，气鼓鼓的，倒比平日里那冷冰冰的样活泛可多了。

    顾婉说：“我也曾跟妈说过，不能白白叫清荷吃亏。然而她们畏惧顾忘苦是家中的三少爷，不敢声张，就当吃了哑亏。”

    顾婉见嫂笑，只当她不信，急之，地来，走到姜红菱跟前，扭糖般扭着她胳臂，说：“嫂可不要不信，这些事，合家大小都知的。李姨娘那菡萏居里，但凡略平正脸一些的丫鬟，差不离都跟他沾过。之前我娘的女儿清荷，也在菡萏居服侍，忽然一日被李姨娘撵了去，只说她手脚不净。娘也当清荷当真了什么偷窃之事，领她回家好一顿责打。清荷这才说了，是被顾忘苦哄了，李姨娘容不她，才叫妈把她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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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婉脸上微微泛红，嗫嚅了一阵，忽然将嘴一撇，说：“我就是不要嫂吃她送来的燕窝，这母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李姨娘仗着父亲，一门心思跟太太作对。顾婳懒馋，最坏不过，看我有什么好东西，必定要想法抢过去，今儿还要抢我的石榴裙呢。顾忘苦更坏，两只睛只能看见……看见……”话至此，她忽然语，不知想起来了什么，脸红更甚，再不言语。

    霜儿将燕窝送到，急于回去复命。姜红菱赏了她两块心，便打发了她去。

    姜红菱看她说到一半，突然支吾不言，笑问：“只能看见什么？”

    霜儿年纪小，于这新来的大又不熟人，有些怯生生的，上来福了福，小声说：“好，我们姨打发我送了二两燕窝来。我们姨说，大连日不好，她很是记挂，只是不得空闲来看，还望大见谅。”

    姜红菱正吩咐丫鬟将燕窝收好，忽然听闻这一句，转望去。却见顾婉坐在炕沿上，两只小手绞缠着一方手帕，清秀的小脸上一副别扭之态。她不觉一笑，问：“难婉儿要我把这燕窝丢去么？”

    待这丫门，顾婉鼻里忽然哼了一声，斜看着姜红菱，轻轻说：“嫂要吃那燕窝么？”

    姜红菱面微沉，默然不语。她在这大宅门里过了一世，岂有不知这里的污秽？一个丫鬟的，又算得了什么！倘或当真闹来，只怕反倒要被这母咬上一

    姜红菱倒不知曾有此事，微微一怔，问：“竟然过这样的事，难就这样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