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向着湘兰：“湘兰姑娘，这些件儿分明是你前几日拿来给我的，说是姑妈要我拿着，怎么如今又不认了？”

    湘兰说：“姑娘这是怎么了？哪里找来这些东西，就推在太太上？”

    程纯泪汪汪，言：“我一个没阁的姑娘家，连这些玩意儿的名目尚且不知，又怎会去？”说着，又向顾武德说：“姑父，你可要为纯儿主，纯儿是个清白的姑娘家，这样大的罪名落在纯儿上，纯儿受不起。”

    湘兰扬声：“姑娘这话可真没理，这些东西从姑娘屋里查抄来，姑娘只说一句不认识就完了？难太太是认识的，就推在太太上了。”

    这话听在顾武德耳里，便有几分不顺了，那程氏自然是知的。

    兰姨娘见她们自家窝里咬起来了，便说：“这般推来推去，也不知谁说的是真的。我瞧着，不如这样。姑娘房里尚有金坠儿、小鸠儿两个，她们都是贴服侍姑娘的人，想必知的清楚。把她们拿去，拿狼上几鞭，保就说了实话了。”

    湘兰脸微白，只是自镇定，将背脊的直直的。

    程纯依旧跪在地，噎：“但凭姑父主。”

    顾武德这方开，沉声：“就这样办吧。”

    外守着的仆妇听了吩咐，连忙赶去办差。

    堂上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程纯那断续的哽咽之声。

    顾武德见程纯跪在地，小脸惨白，躯发颤，仿佛支撑不住，心底微微一动，便吩咐：“搀姑娘起来，拿个凳与姑娘坐。”

    兰姨娘看了那顾武德一，因着此事私密，适才她已经人都撵了去，这堂上只余一个湘兰。她心念一转，上前将那程纯扶起，浅笑：“地凉，姑娘小心冰着。”

    程纯在地跪的久了，这猛的起，有些眩，双也酸的很，借着兰姨娘的胳臂方才站稳，向着顾武德柔柔了一声“多谢姑父。”便在一旁的椅上坐了。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那去刑讯的家人回来，报称：“摘问了金坠儿、小鸠的供词，两人所述一致，皆称三日前傍晚时候，太太边的湘兰拿了那一包东西过来给姑娘。”

    湘兰听了这话，脸蜡渣也似的惨白，顿时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