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既有夫家，王家在金陵尚有人在，又为何独自带了个侄女儿京？京不成，又折江州。

    但见顾王氏讲了这番话后，忽而咳嗽不止。她只得暂且不提，连忙起走到桌边。

    桌上摆着一只白鹤嬉戏冰吻瓷茶壶，她伸手摸了摸，只见茶壶半温，便倒了一盏温上来，服侍顾王氏吃了。

    顾王氏顺了气，着：“不成了，这骨是越发不利了。一冬里都没事，开了倒染了些风寒，吃了大夫几副药去，也不见什么用。睡到半夜，还是嗽的厉害。想是我也到年纪了，大约在这世上的日也没多久了。”

    姜红菱听着，便拿了些话语来宽：“老太太这也是多心，这天气不定，乍乍寒都是没准儿的事。别说老太太，就是孙媳妇前不久不还病了一场。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哪来这般快呢？老太太这重孙还没抱上，可还有的等呢。”

    顾王氏倒听这个话，登时便笑了声，说：“菱丫，你这心是怎么的，尽能想些哄我开心的话来！”说着，又叹了气：“可惜念初去的早，不然这家将来就是你们两当家了。我还用得着那么些心？”

    这些无用的空泛言语，姜红菱听着也就罢了，见顾王氏缓过来，便又问：“老太太才说起的那老姑太太，来江州投奔的人家，可知住在何？孙媳妇好着人打听着去，兴许就也有小的落了。”

    顾王氏想了一会儿，说：“听老家人说起，那老姑太太的夫家姓李。这人家好似是磨豆腐的，原本住在东四街牌楼底。如今还在不在，就不知了。”

    姜红菱心中越发狐疑，但顾王氏已说起了家常闲话，便只好在了心底。

    顾王氏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闲话，便：“我昨儿就惦记着叫你过来，早饭有你吃的东西。”

    姜红菱笑了笑，说：“得老太太惜，孙媳倒愧不敢当呢。”

    顾王氏说：“这有些什么。”言罢，便叫丫摆饭上来，起同姜红菱携手到了外堂上。

    这顾王氏是现如今侯府最尊贵的辈，一日三餐之丰盛自不在话。

    祖孙两个走到堂上，在红木嵌琉璃面海牙八仙桌前坐定。姜红菱打望去，只见桌上八荤八素、八冷盘八碟儿，共十六个盘，另有粥饭心等吃，不禁心中暗自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