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贴过去，王瘸便低声：“老前一阵拾到个好玩意儿，就在魏家坟儿那一块。”

    他说着，用拇指和指圈成个圈，比给无是非看：“这么大，圆溜溜的球儿，颜碧绿碧绿，跟夏天的冬青叶似的。底还缀着一个金穗，我见四无人，就捡去当铺卖了，才换了这么些钱。”

    石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哇”了一声：“一听就很值钱！”

    无是非一掌打在他上：“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嘴！边儿待着去！”

    石被打得很委屈，跑到一旁。无是非皱着眉，迟疑地看看王瘸，又看看手里的布袋，最后搭眉，把布袋扔还给他：“老贼，运气这么好，别是折寿换来的。”

    “呸呸呸！你狗嘴里吐不好东西。”

    无是非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行吧，既然你有钱了，那也给你记上个名儿，培训班开课的话通知你哈。来来来，先把报名费了，一人十个大儿，一个不能少。石，过来收钱。”

    石立刻把背上的包袱放，从怀里拿了的笔，往儿上两，然后在名册上歪歪扭扭地写“王瘸”三个字。

    无是非将一张收据给王瘸，让他好好收着：“那袋响儿够你跟你老婆个两三辈了，不过有一，这事儿我听着不像什么好事儿，哪个富贵人家吃饱了撑的往魏家坟儿跑，那块荒地什么都没有，净是土馒（坟包）。”

    他瞥王瘸一：“捡着宝这事儿可别再跟别人说了，钱也不要拿来给谁看，省得惹祸上，把你这条老命搭去。”

    王瘸冷哼：“我还用你说，老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哟呵，您重，我比不了。”

    石在一旁咯咯咯笑个不停，气得王瘸起来要踹无是非：“我打死你个兔崽！”

    无是非拉上石就跑，王瘸脚不好使，也追不上，在后面直脚。

    无是非把石送到家，天已经黑，石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无是非之前跟他说的好东西，便问起来。

    “差儿忘了，把灯掌上。”

    现在虽然政府有给供电，但是贫苦人家还是用不起那东西，多用蜡烛、油灯照明。无是非将怀里的布拿来，对着油灯展开。

    他看了半天，摸着说：“嘶……这四个字，我也不认识啊，石，你认不认识？”

    石凑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让你跟着先生一起认字你不认，现在大街上走的还有谁不识字，真是的……”

    “嘿！我有那闲工夫识字吗？！废什么话！让你认你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