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他倒是只有尴尬，没有记恨了。

    无是非对自己人一向宽容得很，当年在大钟寺的时候，大师兄明里暗里没少找他麻烦，无是非每每背地里骂他一通，却从来没放在心上，比起他，百里鸣岐那几句说他没文化的“恶语”反而不算什么了，无是非当然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对不熟的人就特别小心，别人惹恼了他，无是非一定会当场找回来，不把他打到爹妈都不认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许他从小没人教养，遇见师父之前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三观，养成两副面孔，对人对事双标得厉害，无是非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至于熟悉他的人觉得他心，不熟悉的人觉得他心狠手辣。

    但是百里鸣岐不一样，他从小就受着良好的教育，家人多是君品，风光霁月，他自然也如此，所以就算无是非不计较，他自己心里也有个疙瘩。

    他犹豫许久，轻声说：“早饭时候，我……说你败兴……是我不择言，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是非本来在倒，听清百里鸣岐说的话差将泼到手上，他急忙将茶壶放在桌上：“嘶——！”

    百里鸣岐听到动静立刻站起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到。嗨……都过去了，提它嘛啊……我都没当回事儿。而且你说的也没错，我本来就不会诗作对，跟着你们去也是无聊。”

    无是非拿着茶壶过来，放在桌上：“你坐啊。”

    百里鸣岐这才在桌前坐，无是非捧着茶杯上面的气，了半天轻轻一，温的茶汤咙里，得人舒坦极了。

    “委员，你难是为了照顾我的绪才不去的？”

    百里鸣岐见他瞅着他时两只睛黑亮黑亮，角弯弯的，好像永远带着笑意，不由也舒展眉：“得你，我有正事要办。”

    无是非想起昨天晚上他说的所谓“正事”，不由轻轻哼了一声：“你的正事没我可办不成。”

    “……啧，那你帮忙么？”

    无是非笑了笑：“好啊，总之我要回一趟地龙湾。不过咱们得换儿不显的衣裳，我现在这副样，也不知飞鸦的人能不能认来，还是伪装一保险，委员你说呢？”

    百里鸣岐知无是非对于地龙湾的况以及氓之比他懂得多，自然同意，他思索片刻：“这里有卖衣服的地方么？我们去买两。”

    “买什么买啊，当然是去跟叫借。这里别的没有，叫特别多，你给他们两个大儿，买他们一衣裳，他们只有兴的份，咱们穿着也低调，方便事，何必去店里浪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