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巳初，书斋时了板，一片人拥，顿时挤开那伙计，堵得店铺满满地没地方落脚，撞得柜台微微摇晃，争相叫：“我要一本《联芳录》，快先与我称银！”

    四位画中人的画笺已卖了不少，但这等大的画像却极罕见。

    廿四日挂像被挪到了县衙街前后、驻军军官宅邸、富聚居的城西等，又摆了一天；廿日一大早便搬到致荣书斋外。

    转天一早，迁安城四条大街人最密集之便分别立起了一座大的木架，上绷着一张三尺宽、与真人等的仕女像挂轴。画像旁另绷了一副衬着素绫的白纸，其上以径尺大字写着“十月廿五，四人于本城致荣书斋敬候八方客商，共阅《联芳录》”；再侧又有小字写着“致匣装，每匣赠一幅大图，价银三两九钱”。

    “我是来买崔人儿笺的，我不要书，让我先去！”

》三个大字是请汤宁题的，字方印了致荣书斋的朱砂印。封牌记上刻了致荣书斋的地址, 也不免俗地刻上了“崔氏品, 如有翻刻, 千里必究”的警示。

    十月廿二日第一批书印成。

    “我家公要十，这是四锭整银，能否赠我一崔人笺？”

    书斋里外叫顾客挤了个

    “我家的银是铰好的，整四两，多的算打赏你们的，先卖把我！”

    四篇文各夹了两张女主单人彩图，两张跨页对拼——终于有了男主角场的——大幅彩页。男角没在盘里找到特别满意的，他只好把黑手伸向了早些年看过的武侠、仙侠剧，挑了四个堪称男神的人画。

    书中四篇文章的题目作者各占了一页，背面书角各印着一朵盛开的彩印没骨：女神对应牡丹，女仙对应素兰，女妖对应白，女鬼对应昙。正对着画面中央，吐一片云向上缠绕着竖印的黑框, 框分别印有“神品”“仙品”“逸品”“幽品”两个朱砂字。

    文后还附了汤宁等才写的诗赋、文评，都是用蓝印刷，与正文的墨区别。总共三万余字的小说了几千字的评论和二十张绣像，也显得书厚实，不负装外和书盒。

    有文有评有同人，每个书盒里还附赠一张跨页彩图，随机四位女主。但因婉宁的画笺得最早，卖的也最多，他怕读者看着不够新鲜了，就酌让匠人少印了三分之一。

    一般挂在堂中的卷轴也极少有这样大的，更不会画上整幅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佳人站在那里似的。四幅展架周围围得不通，路过之人不分官、军、百姓，闲汉妇女，都要驻路观看一阵，还有人当场扔钱，非要买了海报走。

    五个王府家丁如临大敌地守着挂在雕挂落上的挂图；计掌柜带着计伙计，两个新招的小伙计和一个帐房在书斋里张地等着开业那一刻；几个闲来的雕版师傅带着儿在存货的二楼准备搬货；崔源雇了几个觅汉和老婆守在外维持秩序，万一了事立刻去寻衙门皂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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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二十五日这一天，天还没亮，致荣书斋外就有各家小厮、仆妇排起了队，等着抢购新书。

    但守着架的不是普通商伙计，而是指挥使王大人府里来的家丁。兴州右屯卫指挥是正三品武官，份既，家里用的军余又勇悍，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护住了四座展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