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喜是悲，满大汗地扑到他面前说：“大哥，咱们的书卖没了，备了这一天的货，刚过午就卖没了！计掌柜他们都在屋里等着你呢！”

    崔燮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一整天的平静在这刻反噬，在他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甚至不知自己在笑还是在哭，外界的一切也都很难大脑，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还很平静说：“你带赵世兄到我书房里，找一《联芳录》给他，先帮我招待着，我和计掌柜说完话再过去。”

    第37章

    这可是定价近四两银的书, 当得林先生这样的教授两个月收, 就这么多人买，竟致卖到脱销了？

    这消息好到有不真实的觉, 他再也绷不住淡定的表现, 放纵自己激动了一会儿, 走到堂上才慢慢恢复冷静。

    计掌柜也一脸被银砸得乎乎的神，托着帐簿起, 给他看今天的帐和订货单据。《联芳录》卖得惊人的好, 仅仅一个上午就卖三百多本，还是计掌柜压着不许再卖, 才勉留百余本, 给明天的销售略留了些存货。

    哪怕崔燮亲手策划了整个销售过程, 又是画人笺，又是让那些读书人以文换笺，从重诗会开始一步步造势，也没想到能卖这个势。

    他原以为装本至多跟沈园诗集一样的卖个二三百本, 还想着卖不掉的发去外地, 再黑白平装本抢占低收市场, 总共能卖上千本就是极限了。可今天甫一开业，店里光排队抢购的散客就卖了一百余本。卫所军官、县衙官吏、本城、外地富等大客也络绎不绝，本不在乎三两九一本的价格，都是十几本、几十本地订。

    若非计掌柜见卖势大好，拒绝了一切想帮他们分销、代销的同行，连最后这小二百本书也能卖空了。而白天印刷匠、杂工们闷赶工, 连崔笺都顾不得印了，才只赶了一百余，加在一起也只够卖一天的。

    众人都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本书全成本摊来才合一两三钱一本，订价三两九，白天卖三百余，纯利就有八百两。忧的则是人手不够，印的总赶不上卖的——今晚可以熬一宿，难以后还要日日赶工吗？

    不过比起几个月前，崔燮全上只有三十两银，住客栈全靠老板好心施舍；比起计掌柜他们穷到只能把书斋院都租去换饭吃的日，这烦恼简直可说是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