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是有名的“三国第一人”, 而他们家请的是无名的乡班，那收着帖的人是去谁家呢？

    肃只恨自己手晚了，请不着好班，又怕有人中午听了自家的戏，晚上再听别人家的，两相比较，要觉得他家的输给别人，索就叫只秋喜班唱自家拿手的戏，不跟人家比三国。

    那秋喜班擅的，却是国初杨景贤作的《西游记》。

    肃度着这神仙戏无非也是烟雾腾腾，又着人找计掌问了问怎么香烟，怎么能让神仙们隐烟雾里，仙气飘飘地退场。计掌柜当初跟排的是夜戏，白天的却也不太懂，又不敢敷衍他，推说要研究研究，晚上便去问了崔燮。

    崔燮对这方面颇有心得，本想给他细说一舞台布景的。可那时候已近中秋，布置背景和假山树木什么的都来不及了，只能先上幕布，制造淡淡效。

    演前先在台上挂数层纱帘幕布，分别用绳将帘系在两侧台上，待到这幕戏演完了，就一层层地放开。纱幕由薄到厚渐渐隐去台上人的影，外面再放些香烟遮掩，多少也能有些飘逸效果。

    匆促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能这么办了。

    府有的是织金彩绣的细纱，拣着白的和天青的一卷卷装上去。谢幕时不再是演员们退后面的小门，而是将帘放来，一将影模糊笼罩至看不清，倒有几分隐烟云的意境。

    秋喜班先在家试唱了一回，演的是第三本第一的《神佛降孙》。这戏演的是李天王与那叱太降伏孙行者，将他摄来的金鼎国王女送还国中一幕。

    李天王金衣金甲，那叱太面如女，孙行者则穿着艳红衣甲，着银冠。金鼎国王女是小月桂扮的，描画的正是崔燮的三国人妆，穿着袿衣，梳着仙髻，满金珠玉饰，生生画成个洛宓妃。

    众仙场、李天王命四天王送金鼎女还乡等一幕幕都有香烟燎绕，有如踏云。众天兵由哪叱太领着搜山擒猴王一幕，先是一层层帘幕放，只留李天王一人在场上，而后观音从帘中央一层层穿帘而，如同穿破半天仙雾，果然比从台后掀帘场更好看。

    肃亲自坐在台监看效果，一开始还想挑病的，到后来就看得缭、赞不绝，叫：“好！好！好！这西游记岂不比三国好看？只恨没个罗贯中来把它也写成小说，不然叫居安斋一本西游，我怕不待买他十八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