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就病枯枝，杨树就枝挑叶茂，怪石则玲珑剔透……得他指来的东西就颇有几分文人趣致了。

    到了七月间，杨廷和主笔的院本才写好。

    杨大佬不客气地留了底稿，把自己写的本丢给李东，气定神闲地说：“这本正是着李兄之意写的，将窈娘与那位谢千墨重彩的写了。封云虽着墨稍淡，但也不失贴诚挚，堪为佳。这宾白和曲词既是找我填了，就得我的意思来，叫他们唱的时候一字也不许改——若唱的不对了，我可是要去找主人的！”

    李东翻看着他写的本，细细咀嚼字词，果然当到了极，一字也不可改动。且他一个南人，竟真对着韵书写得细细，全是北曲的字声调，弦索后必定和韵和声，唱来也动听。

    他合上本，笑着说：“那我便叫他排去了，若排错了，我自押着他给你赔礼。”

    杨廷和这曲本写得比崔燮可拖多了，他每每看着来家里上课的弟，心里都有抹抹丢丢，不好相见似的。如今终于拿到院本，他心里也松快许多，待崔燮再上家里学习来，便招呼他到自己书柜前，随手拿院本扔在他手里，淡淡地说：“你且看看，这本还合意否？”

    杨廷和大佬写的东西，还能有不合意的？

    崔燮连忙上前，双手接过来一页页翻看，仔细地把未来首辅的文字印脑海。书封上还写了“抱石居士”四字，看来也和“西先生”一样是大佬的甲。这可是未来首辅手写、签名的剧本，回也得好好存着，等到杨廷和当上阁老……

    幸福来得太多，他都不敢想了！

    他笑得见牙不见，若非实在生得好看，简直得给人当贼拿了。

    李东看不，朝他额上磕了个暴栗，说：“院本给你了，你也不用成天惦着它了。回去叫你家人找戏班排来，介夫他们还等着你的戏酒呢！”

    崔燮抹了抹脸，喜气洋洋地应：“恩师放心，我早给谢千说定了要酒的事了，明日国监散学就过去拉来。这回必定让老师和诸位大人们喝得尽兴。”

    第149章

    近几个月来, 谢瑛每天训之余, 还要安排人在街上值，自己也每常巡查到二更、三更后。崔燮不愿打扰他的正经公务, 散学后回家换了衣裳, 乘着车去谢家等他。

    足足在客厅里耗了一个晚上, 谢瑛才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地了, 连衣裳都没换就到客厅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