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比便就要重写韶乐的“至”。不只至，还有至善。《八佾》中有“谓《韶》，尽矣，又尽善也”一段，不只是赞其乐声有仙乐之，更赞叹这场盛乐中现的舜的圣德，如天覆地载之厚。

    这一句言简意赅，也反扣了原题，文章疏理来一脉相承，足可作结语了。

    他从到尾读了几遍，略改了几个字词，删去过的过接句，只扣着“学之”二字把文章裁剪净了，便誊抄到纸上。

    韶乐至善至，所以非大舜不能作，非孔也不能知，俗人本听不懂——听不懂，就不能像孔那样盛赞韶乐！

    可刚才已经赞了一整篇，再赞也提升不上去什么了，得转个方向……接着赞。这篇题目就是圣人赞圣乐，他们在文章里要代先贤立言，敢说不么？

    起讲、题两段就略微解释一背景：“昔有乐名韶者，乃帝舜所作也”，千年后唯齐国仍传有韶乐，孔在齐国闻之。而闻之之后自然要学之——这里若直接从闻之接到学之，却显得有些脱，不连贯，正好一句二圣之心暗契，孔是为追慕大舜，才要学他的韶乐。

    崔燮眉一挑，掐去中间推理分，直接把俗人拎来批判：“若彼端冕而听古乐惟恐卧者，可以语此也哉？”

    一二比写了孔志慕大舜，从乐中受到三代之风，前圣之德；三四比便自然而然地转“学之”，研大舜传的乐音乐，凡琴瑟笙萧、鼓鼗钟磬之类无不研——得学这么多才能让圣人三月不知味，而不是光怀想着音乐就能不甘味了。

    他得决当那个不同俗的！

    还是略避着儿标准答案，用新鲜些的典故吧，不然考生中不知有多少临考前看过《科举必读笔记》的，十个看的里能有一两个直接用答案里的分析和典故，这文章就俗得不行了。

    然而八比的极力赞之后，还要有个简短有力的收尾，若结尾这一气提不住，文章档次也得掉一级。

，他学韶乐、称赞韶乐，从其赞赏之句里既能看圣乐之，更能看圣人追慕先圣的用心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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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题写得略久，他活动了活动脖，看着太已升至近中天的地方，心里微微张。好在《诗经》题中大多有熟题可借，四书题的题目又都是过简答、问答的。那些大题虽然跟时文的例不同，但在提炼中心思想方面，思路是一致的，再用上当时想到的和标准答案里写到的典故……

    五六比自然过接了“三月不知味”，转写孔学乐之诚。因为专心于韶乐，专心于追寻古圣之德，从学乐中已能会到学有所得之乐，谁还在意俗常的腹之呢？

    其实他也是听着听着古乐就能睡着的俗人，不过这不耽误他站在圣贤角度鄙视别人嘛。

    这是圣人之间遥知暗印的默契！所以孔才会这么诚挚地赞叹韶乐。

    齐国养的小畜牲算什么，怎能比得上圣人跟圣人之间神？怎么比得上韶乐可以上升到天人之际的协和之和里面隐的大禹的圣德！

    又要赞，又不能再正面捧，那就只能拿俗人衬托了。

    后面两篇四书文既想要写得新鲜，就又得多费些工夫。他写得用心，才写了两篇文章就已过了中午，连午饭都只能匆匆对付，找巡场的校尉要了些冲姜茶，拿薄饼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