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们重新找了个向导，这个向导不苟言笑，他总是有办法找到源，他很会猎松鼠，还会用一叫普卡的树的果实胶，黏鞋底。他们和日本人打完仗后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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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半了。

    服务生过来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之后，他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睡着了会儿，醒后他门了。

    他发送这条信息给sccoo87。

    他也喝咖啡，还喝橙，吃全麦面包和煎，他也用手机。他吃东西很慢，他慢吞吞地在手机上打字。

    有一阵，K想念咖啡，他们被日本人困在雨林里三个多月了，资短缺，军营里甚至传起了军医已经在为大家准备过滤的以保证饮的谣言。一个晚上，K睡不着，他和M一边拍蚊一边说话，他说他想在死前喝一咖啡。军医不给他鸦//片了，也没有吗//啡了，他的伤每天都在脓，他不觉得痛，只是觉得它看上去很恶心。他觉得他快死了。

    雨林里还有些蛇和蜘蛛，都是无毒的，只是个看上去比较吓人，晚上，M会在营地里巡逻，抓这些蛇和虫。后来上校怀疑M趁夜溜他的帐篷，刺探军，枪毙了他。

    在雨林中行军时经常会遇到日本人设的陷阱，地雷阵，或者一些表面铺上了草叶的陷阱坑，他们经常中招，可能日本人的向导比他们的向导更熟悉这片雨林，也可能这群日本人来这里太久了，他们变成了雨林里的猫鹰，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一阵，K听说日本人研究了一生化武，让他们的士兵可以不睡觉，整日行军，又一阵，他听说这武被日本人投放向敌军了。

    K先生，早上好啊！今天过得怎么样？

    打仗当然很容易累，但是谁也不能抱怨，谁也不能说一个"

    他去了市中心的博馆，地方并不难找，跟着手机导航走就是了，博馆里人不少，东西也不少，一圈逛来也得上两个多小时。博馆附近是一条开满了奢侈品牌门店的大街，人也很多，K从博馆来后，照着手机上的推荐，走过这条路，去了地铁站附近的一家泰餐馆吃了顿午饭。他的绿咖喱不太辣。他的味觉也在慢慢消失，现在他需要很多糖，很多盐，很多辣椒。他变得贪婪。

    但是他们谁也不会烘焙咖啡豆，而且他们没有，一滴都没有，咖啡豆只好喂给松鼠吃了。

    K低了目光。“好。”他说。

    吃饭时他搜索了附近的一些景，都在步行可以接受的范围，今天虽然有些风，风里有些寒意，但只要步伐不停来他并不觉得冷。

    上帝在看着，上帝都知。

    二十三。

    隔天，M给他送来了些阿拉伯咖啡豆。

    他一共杀过二十三个人，二十个日本人，两个印尼人，一个意大利人，都是和平和信仰的死敌。

让他们好过，只有当机枪哒哒作响时他们能短暂地忘却思念，投一近乎理所当然的愤怒中去，然后在十几年后家里附近的教堂每周五晚上举办的退伍士兵PTSD互助协会上缄不言。

    “到时候见。”

    K拿上房卡去了一楼的餐厅用早餐。他不是最早的，餐厅里已经坐着一些喝咖啡，看手机的男人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