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轲吃了半碗面条，勉填了肚，又开始喝咖啡。他今天晚上还是不能好好睡，还要准备个外景地的事。

    周轲把漱杯往旁边一放，他的手攥着自己的手机，大拇指在上面摸，好像他攥的不是手机，是谁的手。周轲在卧室里换衣服，在玄关换了鞋。搁到以前，周轲怎么会相信，他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是去公司，第二件事是去曹老儿的诊所，第三件事才是回家。

    窗外，北京的天早已黑了，大雨来临前的风，让那几片芭蕉叶贴着窗玻璃扭曲地摇曳着。

    而现在轲中提到的汤贞，不仅会跑会笑，会每顿饭都吃一，还恢复了味觉，轲边的这个汤贞会随心所地弹尤克里里，会跟随着音乐摆动。汤贞会试着用筷吃饭，哪怕失败了，夹不起菜来，也不会就害怕地把筷放，而是会自己想主意，挑菜来吃。

    [他把我们都支走了，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

    [你在汤贞家吗？]

    新信息来自祁禄（汤贞助理）：

    他拿手机，正想给外景摄制组的领队打个电话。

    周轲愣了愣，回复：一会儿就过去。

    “怎么了？”周轲顿时放轻了声音，问，“吉叔送饭过去了吗？”

    一看屏幕上，祁禄不知什么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

    新信息来自祁禄（汤贞助理）：

    可曹年上次亲见到的汤贞，还是那个坐在椅上，木木呆呆回答着“大海好黑，好冷”的汤贞。是那个瑟缩着，想了很久很久，才说，每天最开心的是，是小周要的事的那个汤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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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轲轻声哄他：“你先和祁禄一块儿吃饭，我晚儿再过去。”

    汤贞在电话里很乖地说：“好。”然后通话就结束了。

    在汤贞的事上，周轲似乎永远都很难摆

    曹医生想，最近北京是不好待去，环境对汤贞这个患者时时刻刻又有刺激。

    周轲现在在他这儿吃面条，已经没有最初那那么烈的嫌弃，或是纡尊降贵了。小伙虽然仍时不时地沉默，不给人什么好脸，但是会好好说话，好好沟通了。特别是提到汤贞这个患者的病时，轲甚至是知无不言的，他盯着曹年的脸，需要曹年给他更准确的意见。

浴室里刷牙。他在亚星公司了支烟，洗完澡总怀疑嘴里还是有烟味儿。他漱了，拿过手机来贴在耳边。

    电话那边愣了一。“你在忙吗，小周？”

    曹医生姗姗来迟，听说周轲刚回北京就过来了，是还没吃饭呢。他请楼的厨帮忙了两碗面上来。

    “什么事。”他问。

    那个时候，汤贞就像每一个刚刚院不久的患者，很难与现实的外世界相合。他一句话也不对轲讲，把自己封闭着，像一团簇起来了的羞草。

    周轲坐在沙发上，想了想。

    曹医生试探：“轲，你们明天就要去个外景地？”

    汤贞那边顿了一会儿，像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不然，你们明天晚半天再走，”曹医生诚恳说，“明天上午，你带他过来。”

    周轲又意外了，他已经习惯了汤贞这个号码给他打的电话，不是汤贞自己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