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知这样很扭曲，但他控制不住。

    赶在彻底失控前，他拿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连夜上了开往外地的火车。

    这一走，就是三年。

    要不是因为籍变更问题，需要他亲自回一趟老家，他想他这辈大概都不会再踏钟家半步，更不会再重温一遍中学时代的噩梦。

    那些狐朋狗友的还整天混在一起不务正业，据说已经成了附近片区里有名的混。

    钟煦回来的第二天，就被他们堵在了家门。他被捆住手脚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呜咽着向那人发去求救的神，但对方和以前一样，只会束手站在一边，面无表地看着他遭受即将到来的一切羞辱。

    “啧，这几年在外地念大学，人都变灵了不少。”有人嬉笑着掐住了他的脸，“中的时候跟豆芽菜一样，现在嘛……啧啧啧……”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其他人也发了暧昧的笑声。

    钟煦摇着向旁边躲，挣扎中，他撞翻了桌，脑袋也被茶几磕破了一。

    “这么烈？你以前不是被打一都能享受得起来吗？”见实在搞不定他，有人朝旁边了声哨，笑：“杨沛东，你先来呗，这小不是暗恋你吗？”

    钟煦浑一震，又惊又怒地瞪大了睛。

    一直戳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人，夹着半烟缓步走到他面前，拿掉他嘴里的布条，还不等钟煦发一声呼救，他就冲他吐了一烟。

    呛人的烟雾瞬间满鼻腔，钟煦剧烈地咳嗽起来。

    然后他的就那么被扒掉了。

    周围响起了一片戏谑的哨声，钟煦觉天都要塌了。就在这时候，旁边的衣柜门突然开了，当时仅有13岁还未变声期的钟飞，叫声又清又亮，足以让街坊邻居都能听清他的呼救。

    罪行戛然而止，野兽轰然而散，但钟煦还在大的惊吓中没有回神。

    钟飞发现他神直勾勾的，很不对劲，便过来想拍一他的脸。

    谁知还没碰到，手就猛地被反拧住了。

    应激反应严重的钟煦，本分不清前人是谁，他疯了似的掐住对方的脖，嘶吼：“不要碰我！别他妈碰我！”

    当时他的还挂在膝盖上没有穿好，他的表又是那样狰狞，额上带着血，很难不令人想歪。

    李秀兰凄厉地叫骂着，随手抄起一张椅狠狠砸中了钟煦的后背。

    剧痛终于让他短暂清醒过来，而钟飞也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他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被扫地门了。

    瓢泼大雨当浇，令钟煦压抑了近十多年的报复心，彻底冲闸门。

    他偏执地把这一切归咎于李秀兰的偏心和钟大志的扰——要不是他们背叛了自己，搞了钟飞，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必须付代价。

    钟煦发着烧，偷偷回了钟家。

    趁夜里，他往门窗上泼了血，用红漆在门板上写了许多脏话，还将家里所有相框里三人的合影全抠来，把脑袋的位用小刀戳烂了。

    “其实你那些事的时候，我一直醒着。”钟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