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穹：“别太想我。我对你们男同恋过。”

    “人死灯灭。算了吧。”

    徐穹突然：“邹元朗年初走了。”

    老粉丝和老网友们对此嗤之以鼻——多新鲜呢。迟也虽然至今没有公开柜，但早就不瞒了好吧，人都跟着男朋友去英国定居好几年了，搁这儿惊讶啥呢。

    喻闻若笑着放开了她：“我这几年噩梦都是你这副腔调跟我说话。”

    新网民大惊小怪地搬回来喊：“天哪！迟也是g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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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也这几年在国相当低调，早就已经换了一批新网民，以前那些事儿也没人再提起了。但当时迟也的新剧在播，应片方要求了个直播来宣传，就在敦家里。他背景里那个极艺术气息的起居室一角立刻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有娱乐号去喻闻若的instagram搬运了那个房的细节图，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这个娱乐号倒是也没什么恶意，但是引了好事者去翻了喻闻若的账号，发现了一张喻闻若和迟也接吻的照片。

    徐穹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它会过去的。”

    李曼菁听完跟迟也说，像你爸刚退休那会儿。

    喻闻若又笑，两人碰了一杯，没再说话。迟也远远地叫了喻闻若一声，被风散，本没听清，喻闻若懒得扯着嗓回他，笑着朝他招招手，大声：“好！”迟也以为他听见了，心满意足又跑走了。

    然后又问：“小枫还好吗？”

    喻闻若回敦去，迟也在两周以后结束工作回来，发现喻闻若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

    喻闻若顿了一，谈不上意外，但又多少有些意外。半晌，轻声：“迟也没说。”

    广电局反应很快，迟也的作品很快全架，播到一半的电视剧都给一刀切禁了。迟也人在敦家中坐，事业突然就遭遇了大的铁卢，半天都没回过神。

    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迟也毫无方向。正如当初喻闻若所说，迟也这两年就没在英国接到过什么正经角。英国演艺圈重学历，重舞台经验，尤其重演没演过

    喻闻若一挑眉，镇定地喝啤酒。

    目睹了糊孩全过程的徐穹：“啧。”

    期间有人科普了一张念文跟迟也早年的恩怨，但张念文早已烂在牢里，没人在乎这个。

    但网络就是这么不讲理，就这么个破接吻图，还掀起了一波大浪。有人顺手挖了一喻闻若的份，然后跟景锐回忆录里那个“特殊原因离职的某位主编”对上了号，再分析了一为什么两人好但喻闻若从来不陪着迟也回国，也不当初是什么形，直接给喻闻若扣了一大帽，然后以“政治立场有问题”和“对青少年产生不好的影响”为理由，把迟也给抵制了。

儿，很惆怅地叹息：“bridge没有你，就不再是bridge了。”

    徐穹：“他这两年不来，迟也应该都不知。”

    她又顺嘴讽刺喻闻若：“毕竟它连你都过去了。”

    徐穹耸了耸肩：“毕竟是爸爸。”

    迟也愁死了，怎么老公四十岁都不到，突然就变成了爹。但他还没想怎么办，那一年随后还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喻闻若“嗯”了一声，“毕竟是癌症。”

    徐穹好一会儿没答，仰脖，喝完了瓶里最后一酒。

    喻闻若看着她：“那你呢？”

    拍摄结束以后喻闻若准备一个人从新西兰回敦，走之前最后跟徐穹、宋嘉临他们聚了顿餐，徐穹举杯，说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有机会这样相聚了，说得宋嘉临捂着脸去厕所哭了一场。他独自上飞机的时候看到徐穹的朋友圈，新西兰的旷野和雪山默然静立，她写：“人生已经到了不断说再见的阶段。”

    他没什么活力，显得有无所事事——虽然他本来也不用上班打卡，一幅画就能吃三年，但他从来没表现这对一切都没兴趣的状态。以前，要是迟也不在，家里隔三差五就开艺术家们的沙龙，迟也要是回来，两人就欧洲各去逛。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喻闻若不跟他那些画家朋友们开品酒会了，也不去时尚圈的晚宴了。买了一堆设备，开始沉迷钓鱼，一边钓一边看书，叔本华的《论世间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