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挂念的事就是我妈的骨灰，我将骨灰安葬在她故乡的陵园里，愿她辈能永远幸福。几天后我们启程回到首都，开始接受药治疗，只是几次来效果甚微，右残留的光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久而久之我适应了单视的世界，脆放弃了最后一渺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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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对宋清寒说不是大事，他却比我还要激动，得知无法痊愈后还不死心，甚至想要联系他父母去找更好的医生。

    就像是世界的一半都消失了，右只能受到可以忽视不计的些许光亮，闭上左只剩一片混沌的黑暗。宋清寒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瞳孔，又让我闭上一只，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我朝他摇摇。他明明怕得要死，还要安我说没事，快步拉着我打车到医院。

    照这个运气去，指不定哪天门都会意外死亡，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我都答应你，就算治不好也试试，”我翻了个，少了一半的视野看人多少还是有不习惯，“快睡吧。”

    一个晚上宋清寒都在小声说我不会就这样失明的，他过几天就带我到首都最好的科医院，康复训练说不定能有用。

    “为什么这么肯定？”直到宋清寒现了，我才到夜晚的寒冷，在他怀里哆嗦起来。

    “就算瞎了也是我活该，你不用为我担心，也别拿我当残疾人看，我没那么脆弱。”我抢走他的手机，把他在座位上，用左认真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最终检查来的结果是那一跤不小心损伤到了我右的视神经，难以重新恢复视力，只能接受单失明的现实。

    到最后一直陪着我的竟然是不久前让我那样恨的宋清寒，听起来多么荒诞不经。

    可宋清寒在我心里还占多少份量，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了，我不动他，也恨不动他。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来这里。也许在我们的故事中，只有这么一小段，不是他的蓄意设计。

    我着睛，一脚去却又差踩空。我让宋清寒站在原地，我睁开又闭上，重复了这个动作无数遍，最终声音艰涩地对他说：“我的右……好像看不见了。”

    他以照顾我的理由说要留在我边，我是单失明又不是残废了，可我知他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脆随他去了。反正早晚又要找上门，现在的我也不怕他爸妈的报复了。

    宋清寒向我许诺，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我边，但我没有回应他。我已经不敢再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了，更何况是他。

    也许是夜晚总能迷惑人的心智，我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没走几步却被路边的碎石绊倒，整个人又脸朝地摔倒在地，膝盖和人中撞得生疼。他把我拉起来，我的前突然黑了几秒，大脑一空白了，再缓过来时整个世界在里都成了一堆块，像是模模糊糊笼上了一层雾。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再倒霉也好歹给我留了只好的睛。虽然未来可能会演变成斜视，视力也会渐渐降，但好歹没立成了个彻底的瞎。

    宋清寒把外披在我上，又笑了笑：“我赌我对你还有那么一重要。”

    神经损伤不可逆，话说得再好听，我都清楚右大概就这样了。我只是不想宋清寒那么不安，这样一都不像我认识的他。

    “跟我回家。”他朝我伸手。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练习平衡，不小心撞到桌角好几次，看着镜里自己无法聚焦的右瞳孔，说一都不难受是假的。谁都渴望有完整的家，健康的，如果上天非要从我这抢走，我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

重的看向来人。宋清寒在夜幕着气站在我面前，失而复得般搂住我：“我找遍了每个我们去过的地方……终于找到你了。”

    宋清寒的睛红了，一遍遍地对我说对不起。这本不是他的错，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无法理解，却也不在医院逗留，便说：“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怎么还不走。”

    比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只睛失明都无法让我惶恐。我沉默地跟在宋清寒后，看着他在医院里跑上跑，陪着我去一项项检查，他握着我的手在颤抖。

    他在我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特别自然地躺，我看着剩半张床的空位，还是开：“你上来睡吧，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