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莞尔，将折扇“啪”地一收，在窗棱上敲了三声。待众人声音稍收，她才贴地：“休得胡说。荣若损，岂非令本王痛心？”

    苏令德哈哈一笑：“可她们也听不来呀。”

    白芷适时地扬声：“车夫，启程了，别误了时辰！”

    第5章 回门   “可别是苏了什么差错——……

    涠洲王双手一摊，半真半假地：“他们可不像你两个使女，未必对我忠心耿耿。”

    车外的娘们齐齐一静，又七嘴八地说着思之甚的话：“家等得好苦，等到王爷这一句熨帖的话，便是死也甘心哪！”

    她说这话时，光正透过竹制的床帘，洒在她的上。她闲闲地靠在窗棱上，手中折扇微转，一派惬意。光影斑驳，岁月静好。当她抬眸朝他笑时，这静的景又忽地活了过来。

    涠洲王看她一，她果然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让他生好奇来：“你既然把风险摸得清清楚楚，闭不言不就成了？”

    “那好歹能帮王爷揪一个不忠之人。”苏令德慢悠悠地吃了糕：“不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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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顺顺当当地驶离了红袖楼。

    她又不是个傻，哪能不知这是要演给她看的一场戏。

    涠洲王惊讶地看着她。苏令德声音当然不像成熟的男声，可她一收一压，也足以让人错认为雌雄莫辨的少年。

    她伸手沾茶，在迹涸的小几上信手而画，竟是将涠洲王所绘的应天城地图一一复原。苏令德在涠洲王府、陶家、红袖楼上各画了一个圈，了：“从涠洲王府到陶家，经过红袖楼可是绕了一大圈。”

    苏令德刚吃完一块桃酥，正去夹第二块：“我忍不住呀。”她夹起桃

    更何况，就冲着她冲喜让涠洲王醒来的份上，赵太后要么就无声无息地把她杀了，要么，对这小事也只会睁一只闭一只。只要不会延祸家里人，她都不在乎。

    涠洲王也不解释，只袖手将地图拂去：“你这可不像是好姑娘会的事儿，就不怕我怒气冲冠吗？”

    涠洲王清咳了几声，正要声，却有一双莹玉手搭上了他的扇沿。尔后，苏令德冒了半个脑袋，伸手在他的齿间了个“噤声”的姿势。

    她靠着窗棱，看着惊愕的涠洲王，眉都是笑意：“当恤，待本王顽疾得愈，景再会。”

    “那你生气了吗？”苏令德给他换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苏令德朝他眉弯弯地一笑，然后“唰”地一声，利落地将折扇一展，半遮面容，眉微低，沉声开：“若非沉珂在，岂能让娘久等。”

    涠洲王脸上笑意，他接过茶，抿了：“若是我母后听到了旁人的闲言碎语呢？”

    苏令德把折扇还给涠洲王，涠洲王接过折扇，淡笑：“我说话可不是这样。”

    涠洲王一时没回过神来，一瞬就发现苏令德自然地顺走了他手中的折扇。

    他像是久聋的人，忽地听到了声。闹，却又不喧嚣。

开始哭唱：“……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赵太后明显觉得她份低微，不上涠洲王。既如此，她就算是端庄堪比观音，那也没用。

    苏令德笃定地一笑：“无人亲所见，谁会信是我开？闲言碎语就只能从这车里的人中传去，王爷会让你的人把这事儿传去吗？”